据说京剧大师梅兰芳就特别喜欢这道菜,还曾经指导惠丰堂的厨子如何调配蘸酱。
就这点让姚远觉得特别不以为然,唱戏唱得好,不见得厨艺就好,京剧大师贡献的所谓蘸酱只是他的个人喜好,所谓的干炸丸子其实吃的还是口感,只要味道大差不差、肥瘦比例合适,考验的其实还是厨师的炸制功夫。
第一遍炸是定型,丸子定型以后还需要第二遍炸制,这个时候需要把油温升高,丸子再次入油以后会自然把吸收进去的油再吐出来,随后还需要同样的过程再来一遍,保证炸制出来丸子的酥脆口感可以长期持久。
姚远按照自己的理解做出来的一道只配椒盐的“干炸丸子”上了桌,酥脆的表皮咬开以后,里面的肥肉丁彻底融化以后留了蜂巢状的缝隙,保持了肉的鲜香,口感层次分明。
这一道简单的炸丸子,得到了顾大黑脸的连番夸奖。
其实下酒菜并不太好做,一道菜怎么做才能下酒呢?
其实最简单的花生米就是下酒的绝配,但如果坐在桌上的这位吃主肚子里空空如也、饥肠辘辘的时候,只给他一盘子花生米显然就不太够。
这个时候最好的下酒菜就肯定是一盆肥瘦相间带着汁水横溢的卤牛肉,再配上一盆拌野菜,然后再给上一摞金黄酥脆的葱花饼,这才叫做下酒菜,看着就过瘾。
或者那位老酒鬼古龙提供的一道菜也不错,刚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一只带了鸡冻的卤鸡,随手撕扯下来一条鸡腿,再配上热气腾腾的山东大戗面馒头,热气腾腾的馒头夹着鸡肉、冻鸡冻,一口下去,下酒又解饿。
今天来吃饭的归根到底都是糙人,最爱的是肉,看这两位一进门就不管不顾风卷残云的样子,就知道,这俩人都是饿惨了的。
但刚才他们已经把桌上的红烧肉、炒虾腰都扫入口中,就连大煮干丝之类的“素菜”都没放过,这个时候肚子里应该是有了一些底儿,再给上点这种有滋有味还不太占地方的椒盐虾、炸丸子就挺适合。
余叶把丸子送上桌,随手捻了两只丸子送入口中,又回到了厨房:“姚师傅,你是我远哥,你跟我说说,今天在接机口你都看到了什么?我知道当时你跟小花儿当时都在呢。”
姚远明白了过来,这孙子没皮没脸从来不吃亏,这个时候嘴甜了一定是碰到了难为的事:“怎么?那个影星苏珊娜是不是碰到事了?这个案子归你管?”
“别提了,我可是刚上任,就碰上了这个大案子,国际影星、国际影响啊!那个苏什么娜刚下飞机就被人生打生,切去了一条项链,据说价值十万美金呢,超过八十万人民币了!市局现在限期破案,虽说案子是发生在机场由机场公安管,但我特么也被调进了专案。“”余叶恨恨地说到。
我靠,一条项链价值八十万人民币?这么贵的东西挂在脖子上也不嫌坠得慌?
姚远知道这事不能开玩笑了,可当时他在现场也什么都没看到啊,就是觉得挺乱的,本来机场接机口是个挺有秩序的地方,不知道咋的,这位影星一出现,现场就变成了菜市场。
“小花儿,你来一下,你哥余哥有事找你。”姚远终于想起来当时坐在自己肩头的妹妹。
小花儿安安静静地走过来,有妈妈在她今天看起来特别像个大家闺秀,但是听到了余叶的问话就现了原形:“她丢没丢东西你先别管,你先管管她的保镖打人的事情,我看见那个老头倒在地上口吐白沫,都快被摔死了!”
余叶有点哭笑不得:“这事不归我管,打人肯定不对,有机场警察专门处理呢,你好好回忆一下,当时现场谁最有可能偷苏什么娜的项链?或者你告诉我当时最乱的时候,谁离得她最近”
“她叫苏珊娜!”小花儿先认真地纠正了余叶的错误,才眨着眼睛回忆了半天:“除了一个举着相机的记者还有一位阿姨,那位阿姨手里拿着花环,想往苏珊娜脖子上套来着。”
余叶眼睛就亮了:“那位阿姨长什么样?”
记者好查,每个到现场的记者都已经被挂了号,但举着花环往上凑的人无疑嫌疑最大。
小花儿又想了半天:“想不起来了,就是平常的那样。”
“可是你怎么知道那位是个阿姨呢?”
“阿姨就有阿姨的样子呗。”小花儿不以为然,什么是阿姨、什么样的是姐姐她还能分辨得出来,用手在胸前比了比:“就这里,挺大的,看着岁数都不小不是阿姨又是什么?”
余叶就绝倒:“那什么,小花儿,你还能想起来她穿的是什么样式的衣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