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府,刚到门口,颜澄然就和刚从武馆回府的薛劭文碰上了。
“身上一股麦香味儿,不是去武馆吗?看你面相,汗倒是没少流啊!”
“别提了,摊了一上午煎饼,下午刀耍得倒是颇畅快。抽空非把你拽去不可,你一定得去见识见识,绝对长见识!可累死我了!”
“传习快过来扶我……”
颜澄然看得稀奇,跟传习示意。
不情不愿地,传习过去扶着。
“先扶我回院儿,收拾整理一下,好去正式拜见颜大哥。”薛劭文哼唧着被传习扶走。
颜澄然也回院儿休整一番后,就和薛劭文一道寻去大哥处。
听濯之跟颜大哥数算了一遍明日拜访的备礼,确定都恰如其分后,薛劭文抱拳道:
“头回儿来京城,多亏了颜大哥此番招待。有颜大哥在京城,那就是咱心里的定海神针!踏实不心慌!”
“以后有事儿大哥只管吩咐,小弟绝无二话!总之濯之大哥就是我大哥!”
一桌人都笑起来。
“今日去武馆拜见师伯,师伯让我往后就住在武馆,也方便就近指点功夫。”
听到此处,颜粲然笑道:“也好,明儿也打算住国子监。我今后可能会经常出远门,你们都有着落了,有人照看我也能放心些。”
“大哥你要出远门?”颜澄然闷声道。
“是啊,现在京城崔府的产业因为十三行,受冲击严重,我得去别处看看行市,拓展生意。”
“回来带礼物给你。你喜欢学番文,我说不得还能淘换不少书来呢!呵呵!”看出颜澄然不高兴,颜大哥笑着活跃气氛。
“哪有大哥重要……”颜澄然心里闷,不开心,刚来京城,很快又见不到大哥了,家里又剩自己一个人了。
薛劭文见此,揽着颜澄然道:“大哥放心,这小子就交给我了。我不定时去国子监看他,就我这功夫,看人敢欺负他!”
三人用晚膳时,传习正指挥着从山东老宅同来的奴仆整理拜礼。
“小心点!有一丝一毫的损毁,仔细你们小命!”
“哎哎,那个分开放,别弄混喽!”
“告诉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别看少爷用的这笔墨,好是好,装盒上画着修竹,精致文雅,可这是咱们少爷的品味。”
“这送礼啊,可是门大学问!讲究一个投其所好,就比如像咱少爷这样的,讲究一个雅字,可像明日要拜访的祭酒大人,却最喜奢华,就偏爱一个贵字!”
说着边摸着一套金光闪闪的文房四宝道:“看见没,这包装上可都是镶金的,这里面的东西,那可比金子还要金贵!”
“这祭酒大人啊,那可是咱们过世老太爷的至交好友,所以就得送最贵的!”
当天夜里,颜澄然放置拜送礼物的房间,一个黑影悄悄潜入,一通捣鼓。
“少爷,鱼儿上钩了。”
“不出所料,贱仆果然是将送礼用的文房四宝偷走了,将少爷那套新买的换进去了。是大夫人的陪嫁,张嬷嬷家的大孙子铁子。”
“少爷,要不要……”传习说着做了个下劈的手势。
“不必惊动他,明日将两个盒子和剩下的那套文房四宝一并带上,我自有主张。”
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