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心一笑,颜澄然脚步都轻快了几分,小跑进茶楼。
刚落座,颜澄然就问:“晴远,我看了国子监张贴的公开招生的录取公告,上面头名考生,名叫穆远青,看籍贯是扬州……”
慕晴远点头:“没错,是我。”
能和晴远同窗读书了!颜澄然暗戳戳地开心。
“我那日打探到,国子监常祭酒刚直不阿,所以就直接按流程参加招生考试,只是试后送给考试那日监考的助教一把契合身形的躺椅,还附赠了原理图,因为我发现他的腰部和颈椎似是有些劳损……对了,我那天还见到茶馆老汉的小孙子了……”
颜澄然认真而专注地看着慕晴远,安静地听着她娓娓道来。
自过继以后,颜澄然的生活一直被规训着,一切按部就班,水到渠成。
年幼时的明朗生动,恣意欢笑,也顺着时间长河逝去,变得珍贵、模糊、遥远。
所以尽管如今长辈夸赞,同辈嫉羡,颜澄然却并没有什么真实感。
总觉得自己是牵线木偶,被牵引着,走到现在,并且还将一直走下去。
所以对于慕晴远,颜澄然是羡慕的。
羡慕她的真实和鲜活,她的自由和张扬。
和晴远重逢后,自己被规训的水墨生活,突然就有了不一样的色彩。
同样正在“碰头”的,还有颜粲然和肃亲王。
“小的颜粲然,拜见王爷。”
“嗯,起吧。”
“听说你家老二来京城了?”
“禀王爷,正是。”
“你二弟也算是跳出泥潭了。”肃亲王意味深长道。
听闻此话,颜粲然忙道:“谢王爷体恤小的怜惜幼弟之心!”
“既已心无挂碍,可愿投入本王麾下,为本王效力?”
颜粲然闻言大喜,双手抱拳,弯腰低头:“小的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嗯,那你先替我出去看看吧。”
“王爷是说……”
“出海,去海外,去看看那广阔天地,你可愿意?”
“小的自当拼命而为,只是……”
“你不必说,我都明白。你为我效力,我自当看顾你的家人。”
颜粲然再无顾虑,心甘情愿单膝跪地,行臣下礼:“小的誓死效忠!”
肃亲王亲自将颜粲然扶起:“好了,你去吧,国子监开学后你就出发。最后这段时日,好好和家人团聚吧。”
“对了,”肃亲王状似无意地闲聊,“你二弟少年英才,想跟你家结亲的人不少吧?”
颜粲然惶恐忙道:“王爷,颜家家风甚严,只出了我这么个异类,不爱读书进学。不然的话,在颜家,考取正经功名前,绝不可谈婚论嫁,属下二弟如今还仅是秀才功名。”
是的,在颜家,秀才不算正经功名。
肃亲王满意点头:“那就好,既你投入本王门下,就应当明白,颜家与谁结两姓之好,就不再单纯是两家之事了。”
“属下明白,日后颜家但凡有任何风吹草动,属下都会向王爷禀报。”
“嗯,去吧。”“属下告退。”
颜粲然刚走,又有来人禀:“王爷,汤望祖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