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幼虞笔触抖了下,“你别动。”
“我轻点。”秦封讨价还价,一只手圈着她的腰,一只手拿着笔在她那块伤痕上一下一下勾勒着什么。
苏幼虞笔触颤了下。
“虞儿专心学习。”秦封弯唇,动作也不停,“日后我的身家性命可都在你手上。”
苏幼虞抿了抿唇,不满的小声嘀咕着,“干嘛给我啊。”
她现在还是南响名义上的妻子……
但是她没敢提。
秦封声音很轻,“不给你,就没有人要我了。”
“不许装可怜。”
秦封慢悠悠叹了一口气,语气更可怜了,“其实好多人都看我不顺眼,不喜欢我,处处针对我,我好端端走在路上都能遇袭。虞儿不要我,那我只能……”
苏幼虞不轻不重的拍他手臂,“闭嘴。”
“虞儿好凶。”秦封笑着没继续说,端详了一遍她纤细颈间蔓延攀爬上的一朵虞美人。
掩盖住那暗色伤痕。
她肤质极白,这一朵花开得极艳,平白让她多了几分勾魂妖冶。
秦封把她放在座椅上,挪了一块等人高得镜子过来,又重新把她抱坐上来,“虞儿看这朵花好不好看。”
苏幼虞从镜子里看了眼,感觉从镜子里看他抱她怪怪的,没敢多看,“好看。”
秦封沉吟着,“虞儿脸皮好薄啊。”
秦封深吸了一口气,又闻到了这朵花的甜香,他喉中一滞,手臂不自觉的收紧,埋进她的颈窝,“还疼吗?”
苏幼虞反应了下,腰上被箍紧。
由于他这两天无微不至的照顾,苏幼虞还以为只是秦封日常关怀,很诚实的回答,“不疼了。”
下一秒她就后悔了。
秦封轻吐出一口气,“我疼了。”
“不是,秦封先别,我其实还……”她话还没说完,身上宽大的衣服被他捏住肩侧布料,轻而易举的扯到了腰间。
苏幼虞手上的笔掉到了地上,一滴红墨洒到了她玉瓷般的足尖。
“虞儿昨天说的对,花还是得白天赏。”
沾着红墨的足尖忽而蜷起,踩不到地面。
显得万分无助。
这几天过得黑白颠倒,饭也吃得断断续续,说要看后院海棠花,最后就只被按在镜子前,红墨星星点点的蹭到了镜子上,赏了一整天的虞美人。
苏幼虞但凡一想到她和天下之主在一个深山林苑里没日没夜的,她还挂着别人妻子的名头,就觉得自己像古书里写的祸国妖姬,罪恶感深重。
隔天晚上,苏幼虞是被窗户推开的声音惊醒的。
她警惕的撑起身子,发觉秦封又不在屋子里,而窗口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夫人,夫人你没事吧。”
苏幼虞意识到是南响派来的人,匆忙穿好衣服下床。
奈何双腿发软,她缓了下还是尽量装作正常的样子,走到窗边,一派可怜的看了窗口人一眼,“我没事,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丑时了。”黑衣人面露焦急,“大人没等到夫人消息,所以赶紧叫我来看看,夫人这是……”
“我……”苏幼虞困得想打哈欠,伸手遮掩了下唇边,逼出了眼泪,表面上红着眼眶像是受尽了委屈,“我不是故意拖着的,今日戌时,新帝他又……”
黑衣人看着苏幼虞头发披散,身上穿着不合身的男人衣物,红着眼睛,锁骨肩颈还有些可疑的红痕,怎么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你告诉南大人,为了拿到这些东西,我什么都没有了,”苏幼虞翻看了下那卷假的行进图,声音哽咽的递给他,“这些就是我对大人全部心意了,请他务必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