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轻轻本身就喜欢吃辣,这次怀孕后更是无辣不欢。
光是听到剁椒鱼头这个菜名,口水就快流下来了。
“要这条。”
张恒拎起两人选好的大花鲢,用铁棍邦邦两下敲晕,上称,甩到身后的杀鱼台上开始刮鳞。
“张恒,午饭给你放这儿了,你忙完记到吃。”
阮轻轻正低头看水池里的其他河鲜,心里想着要不要买一些活虾,回家给儿子炒虾仁吃。
冷不丁听到熟悉的名字,她下意识抬头。
张恒恰巧也转过头看她。
说实话,要不是听到名字,阮轻轻几乎认不出来张恒。
在她记忆中,张恒皮相一向是不错的,皮肤白净,五官清俊,喜欢穿格子衬衫和球鞋,也曾是迷倒一大拨青春少女的校草。
而眼前的张恒,虽然五官跟原来差不多,但看起来像是比实际年纪老了十岁。
对上她打量的目光,张恒似乎想对她笑一笑,但又很窘迫,显得特别滑稽。
“阮轻轻?”
阮轻轻朝给张恒送饭的女人看去,脸上闪过意外。
她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见过杨珊了,三年还是四年。
眼前的杨珊与上辈子逐渐重合,同样挺着圆滚滚的肚子。
但与上辈子不同的是,那时的她是狼狈又悲惨的阶下囚,而杨珊却享用着她的未婚夫和房子,满脸幸福,容光焕发。
“轻轻,我张恒结婚了。”
“挺好的,你暗恋他这么多年,也算求仁得仁了。”
杨珊脸上并没有心愿得偿的满足与幸福,反而有种说不出的苦闷和惆怅。
“说实话,我自己也没想到,我居然跟他结婚了。他出来后一直找不到工作,那些公司晓得他有案底都不要他,最后没办法,只能跟到我舅舅他们一起卖鱼。”
“轻轻,还是你命好,你老汉儿是老板,你老公也是老板,两个人挣的钱都给你一个人花,你这辈子光是享福了。”
阮轻轻不置可否。
杨珊脸上露出几分犹豫和期待,“轻轻,你能不能借我点钱?我想租个摊位,跟张恒一起卖菜。”
阮轻轻感到奇怪,“你之前不是租了摊位吗?为什么不做了?”
杨珊脸上流露出气愤,“还不是怪孙双全那个狗杂种,他打牌欠了一屁股债,房子和摊位都被拿去抵债了,我也是因为这个跟他离婚的。”
“哦。”
阮轻轻忽然有种莫名的宿命感。
上辈子,她把钱借给了杨珊,杨珊早早获得成功,甚至踩着她成为了人生赢家。
这辈子,她不愿借钱给杨珊,杨珊好像就爬不起来了。
好像杨珊的命运,掌握在她一念之间。
“轻轻,你借我一万行不行?我保证三年之内还给你,我可以给你打欠条。”
阮轻轻唇角微勾的看着对方,“我之所以站在这里好好听你说话,并非为了跟你叙旧,而是好奇你们现在过得好不好。”
“知道你们现在过得不好,我就放心了。”
说完,阮轻轻抬脚准备离开。
杨珊拦住她,“轻轻,我知道以前我有些地方做得不对,但你难道就没有错吗?”
“如果你当初愿意借钱给我做生意,说不定我现在也是老板了,我们也还会是好朋友。”
阮轻轻点头,“我的确有错,我错在识人不清,跟你这种见利忘义的小人做朋友。”
“杨珊,承认吧,你之所以接近我,不过是因为我有所图。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我宁愿把钱捐给街上的乞丐,也不会借给你半分。”
看着阮轻轻坐上迈巴赫离开,杨珊心里说不出的郁闷和不解。
她做错了什么,阮轻轻为什么就是不肯帮她一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