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送。”
“你要记得,十五之前赶回来。”顾辞道。
“为何?”
“你竟然忘了!”男人脸上一阵羞红,低声道,“咱们十五那天要成亲,喜服和奏喜乐的乐师我都花钱订好了,你若是不回来,让我跟谁成亲?”
“原来是为了这事儿,”李谓之顿了顿,有些犹豫地说道,“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何事?”
李谓之本想说她已不是处子之身的事,可看见朱氏在旁边等着,觉得今日不是好时机,怕顾辞知道以后大闹一场,便摆摆手道:“没什么事,就是怕你后悔。”
“后悔什么?我既然答应了老师照顾你,就绝不会食言。”顾辞拍拍她的肩膀,大度道,“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亡羊补牢犹未晚矣。”
“知道了。”李谓之白了他一眼,最讨厌他一副说教的样子。
两人说完话,她便回到朱氏面前,故作轻松地笑道:“母亲,我们商量好了,今夜你就住下来,明日我再陪你回上京去看嫂嫂。”
朱氏抬头看了眼家徒四壁的院子:“谓之,我看你们这院子只有一间卧房,你和顾大人莫非已经……”
顾辞脸上一红,连忙磕磕巴巴地说道:“师母误会了,我这些天都是住在前院县衙里,后院只有谓之一人住。”
其实他因为担心李谓之的安全,夜里都睡在厅中地板上。
李谓之会意:“对对,母亲,你留下来正好,不然我晚上一个人怪冷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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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山郡。
远处绵延的群山后边就是北凉军营,燕北军在这个山谷里安营扎寨已有半个月,除了遇到些山匪外,一直风平浪静。
大帐中,灯火摇曳。
“小王爷!”抱朴手持一封信,急急走进来,“上京城来的旨意!”
萧彻打开信读了,眉心渐渐蹙起。
“圣上抱恙,命父王监国。”
大帐中此时席地坐着四五名燕北军将领,听见有圣旨来,全都屏息静气,紧张地听着萧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