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胜衣和跋锋寒的说话声不算是很大,可也并不算很小,至少四周的人都是听得见的,只要不笨的人都知晓了这两个人的目的,也都知晓很快这两个人都要交手了。
半个时辰的时间之后,这两个人必然会交手。
因此吃饭的人比平日快了许多,很快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平安客栈吃饭的客人基本都已经离开或楼去了,大厅中立刻就已是空荡荡的了。
不过也并非没有人。
有一个面如白玉,头戴高冠,看去仿佛一个威风凛凛大将军的人正坐在靠近窗户的位置大快朵颐。
这个人却不是大将军,不过他的身拥有一种大将军都比不的傲气与贵气,这个人穿着一间雪白的长袍,在这个并不算很干净的小店之中,却给人一种纤尘不染的感觉。
一间猩红的披风披在身,更衬托这个人的非凡绝伦。
只不过最令人瞩目的是一口长戟。
这口长戟斜靠在一根梁柱,看去分量实在不轻,似乎通体都是由钢铁铸就而成,足有一丈长。
长戟也被擦拭得非常干净,甚至发亮,看去仿佛是刚铸造出来的一样,只不过这口长戟那种可怕的杀伐气焰却并非是刚铸造出来的兵刃能拥有的。
这口长戟一定杀过人,一定杀过不少人。
这是个无论坐在什么地方都非常引人瞩目的人,只不过沈胜衣、跋锋寒却都未瞧这个人半眼。
两个人坐在两个木桌前,每个放桌都摆放着早点。
有粥、有面、有荷包蛋、也有油条、馒头、包子等等,各种各样的点心。
沈胜衣吃得不算很快,每一口似乎都在主意这面中是不是存在有沙子,而跋锋寒呢?跋锋寒吃得很快,是狼吞虎咽的,似乎已有十几二十天没有吃过饭了。
两个人吃东西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不过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要将自身调整在最巅峰的状态。
他们明明即将要进行一场生死决斗,可他们却很平静,看去只不过是寻常不过的吃早点一般,身没有半点的杀气,面也瞧不出半点敌意。
半个时辰足以令任何人吃饱吃好了,沈胜衣没有吃半个时辰,他吃了两刻钟就停了下来,随即笔直坐在木凳,望着还在大口吃喝的跋锋寒。
他看去一点也不着急,面色始终都很平静,非常的平静,一双眼睛甚至于在这段期间极少眨眼。
一刻钟过后,跋锋寒也停了下来,他用衣袖抹了抹嘴巴,随即笔直立起身来,盯着沈胜衣道:“你是不是已经吃饱了?”
沈胜衣道:“我一直在等你,现在你吃好了没有?”
他们的问话很自然,简直就像是朋友的关系,不知道情况的人,甚至认为他们是朋友,而不是要相杀的对手。
“是的,我吃饱了,你也吃饱了。”跋锋寒微笑道:‘我们现在似乎应当办正事了。’
“是的,你们的确应当办正事了,只不过你们应当在客栈外面去办。”
这句话当然不是沈胜衣或跋锋寒说的,而是那个坐在窗前的白衣人说的,沈胜衣回头瞧了白衣人一眼,微笑道:“是不是因为这里是金钱帮护佑的地方,我们应当在外面去办事?”
白衣人道:“屋中并不是个交手的好地方,何况在这个地方交手无论打碎了什么东西都是要赔钱的。”
沈胜衣点头:“有理。”
有理两个字道出口以后,沈胜衣就走出了客栈,到了院中。
跋锋寒凝视着白衣人道:“你是不是来看我们交手的?”
“是的。”白衣人很大声的承认,声音还是很自然平和。
跋锋寒道:“我们之中活下来的人,是不是要和你交手?”
白衣人道:“或许需要,或许不需要,这一切都只需要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