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际洲跟她一样急切,塞给她一包草药,快速的说:“解药,大火……”
话未说完,人已经消失在赵家的方向。
解药?解毒的药?
这药有解!
杜若梨顿时反应过来,扯起嗓子大声喊:“三堂祖母,族长婶子,桂花婶子,快加一把火,拿陶锅熬救命药了!”
听到她的喊声,沈三枝等人从呆愣中回过神来,飞奔到火堆边,扒开快要熄灭的火,拼命用扇子扇着,将小小的火星变成熊熊大火。
还有一些人从溪边打来干净的水,倒在陶锅里。
等杜若梨抱着草药跑过来,急忙上前接住,扔进锅里,架到火上,一气呵成。
不多时,陶锅开始沸腾,药香味四处飘散。
他们抬锅的抬锅,端碗的端碗,快速来到事发现场,抱起中毒的几个人,捏住他们的腮帮子,一人一碗药灌下去。
药刚下去没多久,就听见他们的腹部发出轰隆隆的声音,一声一声状似擂鼓,擂了有四五十声之后,动静平息下来。随着一声轻哼,这些人醒过来,血已经不再流,脸色也好了许多,想来是起效了。
陆际洲对杜若梨和一起帮忙的十来个人说:“多谢了。毒药霸道,若不是灌解药及时,大罗神仙都救不了。”
“当不得谢。药是陆大哥拿来的,我们只是帮忙熬一熬,灌一灌,并未起到什么关键作用。”
杜若梨看着神色渐缓的几个中毒者说:“陆大哥,接下来该如何?”
陆际洲不再跟她扯谢不谢的事,他不是当事人,说起来不痛不痒,只回答问题:“暂时无事了。接下来要静养七日,每日喝三遍汤药,将毒全部排出来。”
“有劳各位!老身有礼了!”
赵老太太跟季同交涉完毕,转过头来对着陆际洲,杜若梨以及各个帮助过他们的人,团团行礼。
各人避开她的礼,在差役的指示下,将几个病人抬上马车,安顿他们躺好后,才各自回去背起行礼,准备出发。
赵老太太跟季同谈了许多条件,第一条是不可以朔溪,不可以为了赶路不顾危险,要走前人走过的路。
第二条是不再夜宿荒山野岭,住的地方必须有遮有盖。
第三条是马车降价,租一天的价钱是十两银子。
第四条是允许自由采买,每到一个驿站,要允许一部分人上街买东西。
第五条是差役不得随意打人。
这一下,几乎把季同所有赚大银子的路都堵死了。也会其他流放犯谋到了福利。
老太太态度强硬,季同在她面前败下阵来,不得不全部答应下来。
所以,接下来,他们不需要顺溪而下,担心冻死冻坏了,而是继续走山道。
山道狭窄,只能容得下两个人并行。
杜若梨特意跟陆际洲走在一起,拉着他的袖子问:“你为何备了这种解药?是不是提前知道些什么?”
陆际洲转过头看了她一眼,那眼黑沉黑沉的,似乎要将她吸进去,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说:“你莫不是在夸奖在下有先见之明?”
“不!”
杜若梨避开他的眼睛,看向他挺拔的鼻尖,一本正经的说:“我夸奖的是你的脸皮,可以摆到城门口,抵御外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