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发烫,涂了药的地方也青的发乌。”
“怎么会这样?”
他昨夜给那少年抹的药都是极好的,今儿个就算人暂时不醒过来,那他身上的伤也该瞧起来好看了不少,根本不该出现宁扶摇说的状况。
宁扶摇只是摇头,她虽然也跟慕容席枫学了不少的医术,还学的极为精湛,但她只给那些兔子、猫什么之类的动物治过,至于人,宁扶摇完全还没有那个胆子,所以她才会在发现后第一时间来找于泽。
师兄妹两个一前一后的快步走了,丈二摸不着头脑的玄策很纳闷,也很想拉住他们问问怎么了,但两人并没有给玄策这个机会,他便只好自己跟上去瞧瞧了。
于是他在于泽住的房间里,看到了一个睡梦中还吐着秽物的少年,以及全心全意照顾少年的司冉冉,这一幕看起来好像有些扎眼,玄策默默的又走了出去,感觉到什么的司冉冉抬起头时,正好看到于泽跟宁扶摇后边,玄策离去的背影。
“三师妹,他怎么样了?”
“大师兄,你快看看吧!怕是把胆汁都吐出来了。”
回过神来的司冉冉立马让开,让于泽方便查看少年的状况。
拉起少年的一只手替他诊脉,又看了看他身上的伤,摸了摸额头,果然像宁扶摇说的那般,接着于泽撬开少年的嘴巴,看了看他的舌头,心中渐渐有了决断。
“舌面发青……”
“大师兄,他是不是毒于内聚了?”
“嗯。”
宁扶摇医术上的造诣不差,只是这些年没机会好好实践,所以于泽见她脱口而出“毒于内聚”倒也不觉得奇怪。
毒于内聚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用针灸之法逼出来就好,就是比较耗损心神。
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既然救了这个少年,就是在耗损心神,于泽也会为他施针,当下便想让她们去叫苏风送银针过来,却见苏风已经拿着他们的家当过来了。
将几个女子都送出门外,在苏风的协助下,于泽开始为少年施针。
“嗯?怎么会无效?”
连扎二十多针,穴位也找的十分精准,于泽一直神精紧绷着,这床上躺着的人反而没有好转,貌似反应比之前更难受了。
“会不会不是‘毒于内聚’?”
“不应该……”
毫不犹豫的反驳了苏风的话,但很快于泽又有了几分迟疑,犹豫了几下,他伸出手去摸着少年的身体,似乎是在印证心中的某种猜想一般。
门外
宁扶摇拉着自己的丫鬟夏竹隹去了灶房,她想着待会儿于泽跟苏风给少年施完了针,定然要好好补补。
于是外间只剩下司冉冉和玄策二人,十分难得的,两人没有对上,一副互不搭理的模样,莫名的让整个房间生出紧张的氛围来。
“臭丫头,看你刚才那副尽心尽力照料的模样,莫非那人是你小情郎?”
终于,还是玄策先开口,说的自然不是什么好话,而且这句话里头,竟然有连玄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醋味?
“是啊!还真让你猜对了。”
司冉冉的回答让玄策心里一梗,顿时瞪大眼睛看着司冉冉,按理来说,他说出这种不知死活的话来,这女人早该提着剑追着他打了,可这次……她居然就这么承认了?莫非那人还真是她的小情郎?
怎么可以!
玄策起身便想上前跟司冉冉理论,随后很快反应过来,无力的坐下,他要跟她理论什么?为什么他心里怎么会有一种隐隐作痛的感觉?他这是……怎么了?
捂着自己心口的位置,玄策眼中的气愤转瞬间便化作了迷茫,越迷茫他越盯着司冉冉看,知道把人盯的仿佛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一般难受。
司冉冉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玄策,她甚至怀疑一晚上的夜不归宿,玄策在外头把自己的脑子给玩傻了,不然好好的怎么会一下子就变成了这么一副精神失常的模样?
没错,此时司冉冉眼里的玄策,就跟精神失常的人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