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悯当然不饿,他从来不重口腹之欲,但他默了默,还是把东西接了过来,有点别扭地说,“别离我太远。”
“……”
卫悯感到一股说不清的挫败,被阮梨这反应激得又重新站起身,一言不发地拎着剑走了出去。
哼,还治不了你了。
他放轻了步子,在黑暗中依然能够正常视物,看到自己的床上鼓起一小团,阮梨这次甚至没有单独盖一条被子,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占了他的一整个床。
事实上这个差事是阮梨专门揽过来的,因为她忽然想到,魔尊穹冥最开始尝试毁掉通天柱就是在郊南开始的,在那里设法做坛炼制能斩断通天柱的法器,算算时间应该就是这时候了。
意识到这话有些不对劲,他又立刻补充,“别背着我搞小动作。”
她想了想,拿出点清淡的糕点,是卫悯喜欢的口味,“饿了吗?”
房内安静极了,但这股安静中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呼吸声,对卫悯来说异常安心。
卫悯御剑走在最前面,却时不时分心去看阮梨那边,每次见到的都是她的笑脸,对别人露出的笑脸,他心中越来越郁闷,也很困惑。
卫悯怎么可能跟她牵手,那不是打自己的脸吗?让后面的弟子们怎么看他俩?
一秒、两秒——卫悯默不吭声地把手伸出去了。
“关我什么事。”
“阮梨,”他终于忍不住出声,“你过来。”
阮梨听话地凑了过来,“怎么了?”
她可是知道的,卫悯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呢!
后面的弟子们看到他俩牵手,都有种被排斥在外的多余感,纷纷跑到前面去,把后面这片空间留给人家小道侣。
卫悯没抬头,脚尖轻点,微微腾空几米。
“卫师兄,你不等等阮师妹吗?”
阮梨根本就没有要和卫悯共乘一剑的意思,她拿出照霜后跟一群弟子攀谈起来,聊起照霜的来历,又瞬间收获一堆迷弟迷妹。
唉,他们真贴心。
“……”卫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说他其实不怎么讨厌她吗?说他对谁都是一样凶吗?
“要牵手吗?”阮梨突然把手伸了过来,掌心朝上,指尖朝他勾了勾。
她哪来的上古神剑?
是觉得他今天不会回来了吗?
卫悯在床边坐下,刻意泄露了一丝气息,但床上睡着的这位显然没有足够的警惕性,竟然毫无察觉。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片刻后,忽然伸手碰了碰阮梨的唇。
抱歉!今天回来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