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伯把金子放在炕上,往她跟前推了推,“丫头,这两锭金子是云州打仗得来的赏银,我留着也没用,吃不着用不着,你拿去还给你爹,这样就不用担心一年之后你爹再逼你们嫁人。”
沈清看了老头好一会,“霍爷爷,这银子我不能要,你拿回去吧!”
“咋不能要,算我借你的,等你有钱了再还我便是。”
“那也不成,我娘死的时候,您把棺材都拿出来了,这钱还是留着您老置办寿材,我需要银子,可以自己挣,我一定能挣到。”
“你这丫头,咋这样犟呢!先把银子还给你爹,把赌约拿回来,不是就安心了吗?”
沈清还是摇头,“您不了解我爹,他心贪着呢,要是知道我能轻易得到两锭金子,指不定又生出什么歪点子,这钱您收起来吧!我得回去了,晌午饭我姐做,您回头让霍林去拿。”
霍云州是成年男子,往她们的小院跑,不太好。
沈清回到院子,瞄了眼霍云州,正撞上他看过来的视线,两人目光一撞,居然能大约猜到彼此心里想的啥。
沈清也不是小气的人。
人家在战场上九死一生,流血流汗,才得来的赏银,只给亲人,有啥不对呢?
她在意的其实是,难道我长的像贪婪之人吗?
姐妹俩回到自个儿家里,沈清就把金子的事说了。
“清儿,你做的对,那是人家提着脑袋挣来的血汗钱,咱不能要。”
“姐,我想的是,万一到时候咱凑不齐二百两,或许……或许可以借用一下。”
“这……到时再说吧!”
“姐,你说到底是谁想害我们?”
沈慧摇头,“不晓得,往后咱还是小心些,你也别总往镇上跑,安稳些的好。”
沈清也摇头,“有些事是躲不开的,咱俩现在是要钱没钱,要人没人,等以后有了钱,我定要养些家丁护院,看谁还敢来找咱的麻烦。”
沈慧呵呵笑,“你养家丁护院,可上头还有官府,那些人咱同样惹不起,所以啊,不管到啥时候,还是缩着脑袋过日子才是。”
沈清撇嘴,“可我不想当缩头乌龟,我想痛痛快快的活着。”
“唉!你呀,还是太小了。”
孙喜一大早跑去了杏花村,找见周来娣,恨不能扇她两巴掌。
“哟!喜大爷,这么早你们咋来了?”周来娣还欢喜呢,以为又有好处。
孙喜气不打一处来,“老子找你算账来了,你不是说半夜绑人的事,一定能成吗?”
周来娣心里咯噔一下,“咋了,你们没抓到人?”
孙喜骂道:“昨晚有人横插一杠子,把我的人都打伤了,连根毛都没捞到,我告诉你,这账得算你们头上!”
周来娣吓的不轻,慌乱道:“这主意是我出的不错,可你们没办成,也不能赖我啊!”
孙喜不耐烦的摆手,“老子不管,既然收了好处,这事你就得负责到底,你马上去月牙湾扫听扫听,昨晚那个汉子究竟是谁!”
“可我家里……”
“家里个屁,惹恼了我家少爷,管叫你把吃进去的好处全都吐出来!”
周来娣被吓到,急忙回去拎出一条腊肉,又捡了十几个鸡蛋,统统装进篮子里。
沈艳听见动静,慢悠悠的走出来,问道:“娘,你这是做啥去?”
周来娣正想着待会去了怎么说,冷不丁被她吓了一跳,“娘,娘有事出去一趟,你待在家里哪也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