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没有,那我就先好好活着,替你看看这大好的世界......”
嘀咕着,对着月色遥遥一敬,灌下一大口。
不得不说,小春子真是遭了人骗。
这美酒,真是难喝。
至于报仇。
李真想了想,觉得实现的可能性不大。
看现在的状况,淮南王铁了心要争一争这皇位。
结果嘛,无非就两个。
失败了,被其他登上皇位的兄弟软禁起来,或者砍了。
成功了,那自然是翻身做主当皇帝。
前者不需要他动手,后者他动不了手。
与其在这方面动脑筋,倒不如另寻蹊径。
谁说报仇就一定要手刃仇人的?
在李真看来,最好的报复方式。
就是等!
等岁月流逝,年华不再。
等到淮南王垂垂老矣、口不能言,而他依旧青春仍在、健壮如牛的时候。
站在他面前,轻飘飘的问上一句:
“可知,当年小春子否?”
李真有些醉了。
他迷糊的看着似有仙女宫娥曼妙起舞的明月,眼中流露出莫名的思绪。
长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冬眠的木头水箱里爬了出来,蹭到他的身边。
在倾倒的酒坛口探头探脑,似乎对这些火辣辣的东西很感兴趣。
“嗝,乌龟可不能喝酒,去了腥就得上锅了。”
晃晃悠悠,拽起它的尾巴提到半空中。
李真用手指轻轻敲打着它已经收回去四肢、脑袋的龟壳。
突然间,语气飘忽:
“长生啊,长生!”
“你可知晓,这世间,当真有长生否?”
......
早春的风依旧寒冷。
甚至于,比冬日的寒风还多了几分凌冽。
昨夜没有关窗,被一早寒冷冻醒的李真敲敲昏沉的脑袋。
暗道宿醉难受,酒真不是个好东西。
当然,假酒更不是好东西。
卖假酒的也是。
吸了一口冷风,清醒了头脑。
已将过往抛在身后,准备迎接全新的一天。
突然间,他的视线落在昨夜无意间打翻的桌子上。
桌面的背面,一个个潦草的字迹,冲塞入李真的眼中。
“钱袋子,人元丹;浣衣巷,谢自然。”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不知道是谁写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但此时,李真的脑海里已经有了答案。
为了印证,翻找出田道人送来后他从未打开的钱袋子。
将里面的碎银倒在掌心,略一掂量,从中跳出一粒拇指大小的银块。
修行初成的真气加持,用力一捏。
包裹的银层破开,一股沁人药香,缓缓从中弥散。
“果然,人元大丹......”
将丹药握在掌心,回头再看桌子背面上那些潦草字迹所书就的文字。
李真垂下目光,幽幽一叹。
“唉。”
“如有所托,又何需如此。”
他微微摇了摇头,旋而自语:
“不过,你要说的事我记下了。”
“浣衣巷,谢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