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科恩来到巫师塔一楼餐厅。

午饭就不会像早饭那样，有人送到楼上。

中午想要吃饭的话，除非提前吩咐，否则一律都要来餐厅用餐。

科恩和其余四名接受阿伯特考核的杂役坐在一张桌上。

杂役中有一个尖嘴猴腮的少年激动地说：

“咱们居然真的坐到了餐厅里，这可是巫师学徒和正式巫师才能进来吃饭的地方啊！”

科恩看了看四周，周围的巫师学徒对他们都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似乎躲着他们。

“能看出我们是普通人？”

科恩心中思索着：

“身上麻瓜的气息这么浓吗？”

科恩旁边的金发少女提醒布奇：

“布奇，小点声，我们还不是真正的学徒，只是临时享受待遇。”

布奇却不以为然地回嘴：

“赫灵，不要这么小心翼翼，阿伯特大人都说了，只要我们能学会冥想法，就可以成为巫师学徒，去掉临时二字。”

金发少女叫赫灵，尖嘴猴腮的少年叫布奇。

其余两个杂役科恩平时很少打交道，名字并不清楚。

赫灵提醒：

“可阿伯特大人还说，如果没成功参悟，还要被带走做人体实验，这个你忘了？”

“昨天晚上和今天上午，这段时间里，你们都看懂多少了？”

布奇讷讷地说道：“我参悟出了四分之一幅构造图。”

另外两个杂役支支吾吾，看起来没参悟出什么。

“我参悟出了半幅。”赫灵失落地说，随即看向科恩：

“科恩，你说说你参悟出了多少。”

科恩面色平静，淡淡说道：“我参悟出了一整幅。”

“啊？”四名杂役脸上有些震惊。

赫灵有些惊讶：

“真的？”

科恩点点头。

“呵，吹牛。”布奇摸着下巴，眼睛转了转：“肯定是胡说，除非你把你参悟出的分享一下，证明你没说谎。”

科恩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在想屁吃？”

这种考核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把自己参悟的东西给别人？

万一被阿伯特判定相互作弊，岂不是死定了？

科恩默默地把餐具放到回收的位置，转身离开。

赫灵叫住他：“你去哪？”

“去藏书馆。”

科恩头也不回。

……

巫师塔每一层之间都由楼梯相连，楼梯的护栏处有着精致的镂空图案，听说是塔主大人最喜欢的雾鹰花，花瓣像是鹰嘴一样，充满着动物与植物融合的美感。

往常走在通往藏书馆的楼梯上时，科恩都会驻足欣赏护栏上的图案，伸手触摸上面的纹理，有时候也会偷偷地用余光瞄一眼塔内大人们居住的楼层。

但是今天却格外不同，吃过午饭的他直奔藏书馆，就连步伐都有些加快。

毕竟时间紧迫。

“午后好，鲁克大人，我需要借阅巫师学徒级别的藏书，望您批准。”

走进藏书馆的大门，科恩恭敬地向门后坐在桌旁的老人开口。

老人名叫艾利亚斯·鲁克，是藏书馆的书籍管理员。

抛开他对书籍收纳得井井有条，以及书籍的借阅归还都登记得清楚明白这些业务能力上的优秀，值得一提的是，即便他从不穿着巫师的制服，也不曾展示巫术的力量，可所有来藏书馆的巫师都对他恭敬无比。

而他只是悠闲地喝着咖啡、看着书籍，对那些神色恭敬的巫师不理不睬，即便对方穿着高阶巫师的法袍，他也只是公事公办的样子。

可从未有过哪位巫师敢对此不满。

鲁克对谁都是不咸不淡的样子，仿佛跟任何人都不熟。

不过……由于科恩是杂役里唯一经常来读书的，鲁克对他倒是有几分印象，有时也会主动和他交流一些书籍上的事。

一个是杂役里的怪胎，另一个是巫师里的怪胎，两个人反而聊得来。

“小科恩，说了好几次了，不需要对我使用敬语。”艾利亚斯·鲁克笑着说道：“阿伯特都把事情告诉我了，你们在三天的考核期间享有学徒的待遇。”

“但是，你喜欢看书也要换个时间吧？巫师冥想法的参悟怎么样了？”

科恩面露苦涩：“晦涩难懂，很耗神，所以我想来借阅一下有关书籍。”

“这样啊……二楼左手边第三排或许会有你能用到的，其他的就不要考虑了，第三排的书能看懂就不错了。”

鲁克喝了口咖啡，悠悠地说道。

科恩面露喜色，他时间紧张，本来苦恼于没时间在藏书众多的书架上翻阅，但眼下有了鲁克的指点，显然可以为他节省很多时间。

“谢谢，鲁克，祝你有个愉快的下午。”

“去吧，不要打扰我喝咖啡，”鲁克笑着说道，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小科恩，可一定要通过阿伯特的考核啊，别死了。”

科恩点头微笑：“我会努力的。”

……

脚步声响起，科恩来到藏书馆二楼，按照鲁克的提示走到了右手边第三排的位置。

橡木制成的书架上散发着某种香料的味道，起到静心安神的功效，每一本书都整齐地侧放在书架上，只需要看书脊的位置就能知道书的名字，让人查阅起来很方便。

科恩视线在上面扫过，这些都是巫师学徒阶段的书籍。

《心灵之旅》《灵魂的觉醒》《精神共鸣》《心境平衡术》《超感知》……

简单抽出来翻阅了一下，科恩不由得一阵头大，这些书确实都是和精神力有关的，可往往耗时又耗力，需要长期的修炼才能起到效果。

眼下对于时间紧张的他来说，显然不是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