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皇帝睡得床就是好,又大又舒服,就连雕花都是一级的精美。
再看看她憩息的小榻,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言归正传。
龙床之上的陛下,面上毫无血色,唇色苍白,两颊之处却泛着可疑的红晕,眉头拧成川字型,整个人都十分的不安,嘴里更是不住的喃喃的说着什么。
帮他把了把脉,脉搏还算正常,就是伤口发炎导致的发烧,只要退烧了,人也就没事了。
她的手刚刚离开,陛下就感受到了刺激似的,整个人抖得跟筛子似的。
倾城见状赶忙吩咐道:“李公公,去帮我取一副银针来,再煮一碗安神汤。”
不要说她为什么不从空间之中拿出银针来,实在是她能够站在这里,还与皇帝如此亲密的近距离接触,是因为在进来之前,她就已经被搜过身了。
她身上的银针早就被搜走了,就连头上有个尖锐的簪子都被当做可疑之物给收走了。
所以要想治疗皇帝,必须让人去取。
“是是是,咱家这就命人去取。”李公公立刻命令一旁守夜的宫人去取银针。
一时之间,整个宫殿之中就只剩下了倾城与一旁紧张兮兮的李公公。
正在两人大眼瞪小眼儿,颇为尴尬的时候。
龙床上的皇帝闹出了些许的动静,缓解了倾城二人之间的尴尬气氛。
“太子皇兄,这是你逼我的,这是你逼我的……”皇帝手舞足蹈的,像是在抓挠着什么。
太子皇兄?皇帝的皇兄?
莫不是当年为自证清白而死的隐太子?
这可是当年的皇室秘辛啊!
皇帝这话中的意思,很明显隐太子当年事件,很有可能是皇帝一手策划而成的。
毕竟当年的皇帝不过是一个庶子,母亲更是一个卑微的宫女,在夺嫡之争之中根本排不上号。
现如今却高高坐在苏云国的金銮殿之上,成为了当年事件最大的受益者。
沈澜清苦苦寻觅多年的真相,却在她眼前展现无遗了。
倾城立马来了兴致,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恨不得都要贴到皇帝的嘴巴上去听了。
“大虎、二虎,你们怎么也来了?朕真的不是想你们死的,朕只是想要要了洛阳公的性命罢了……”
大虎?二虎?那不是她未曾相见的的大舅和二舅?
洛阳公?与沈澜清这个洛阳世子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她大舅一二舅还有洛阳公不是死在青峰山一役之中,中了匈奴人的埋伏这才身死的吗?
“谁让洛阳公支持太子不支持朕的……”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你们,统统该死,统统该死……”
怎么听皇帝这意思,她大舅与二舅的死是因为他想要害洛阳公顺带带上的炮灰罢了。
只要一想到大金腿舅舅,每每在她面前提起两位兄长时悔恨的神情,她就心痛不已。
若不是大金腿舅舅当年只想要当一个闯荡江湖、扶危济困的游侠,并不想要入朝为官,更不想要带兵打仗继承家业,恐怕当年青峰山一役之中,就不是死两个舅舅而是三个了。
“朕知错了,知错了,你们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不要再来找我了,不要再来找我了……”
……
晶亮的凤眸之中染上了滔天的恨意,眼前之人竟然害死了她两个舅舅,令外祖父从此缠绵病榻,远离朝堂,抱着药罐子度日。
实在是该死。
她竟然还救了他,刚刚就应该缝他个三百针,活生生疼死他。
皇帝无意之间的呓语却道出了当年隐藏的真相,倾城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她必须要告诉大金腿舅舅,要他早做防范。
狗皇帝多疑成性,嗜血滥杀,不知道什么说不准就会对准秦家军,大舅二舅之死已经无可挽回,大金腿舅舅决不能出事。
收敛好心情,一转头就与李公公看过来的目光对上了。
双方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于错愕,继而纷纷转头,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两人心照不宣的把刚才听到的烂到了肚子里面,毕竟这事儿要是让皇帝知道了,非得把她们两个杀了灭口不行。
“公公,银针取回来了。”
小太监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怀中紧紧抱着一个医药箱。
倾城从容不迫的接过医药箱,又问了一句,“我要的安神汤呢?”
“安神汤正在做,一会儿会有专门的人送来。”小太监从善如流的答道。
“好,你现在去那儿等着,让他们多做几碗来,陛下睡眠不佳,要多喝几碗才行。”
“是,奴才这就去。”小太监不疑有他,立刻转身离开了。
“李公公,劳烦您将不远处的烛台拿来,我有用。”
在李公公转身去拿烛台的那一瞬间,倾城将拿出来的银针与空间一副超大号的银针对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