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琴听得心惊,祁家人分明说祁仓是得了恶疾突然去了,没曾想竟然是中毒而亡。
“此事已经过去两年,再行追查恐怕……”
祁仓知道方琴想说什么,打断她道:“无妨,只要你帮我报案,让官府追查就行,至于结果,若能查出来当然好,就算查不出来我也没那么多遗憾。”
方琴只好点头答应,“我定会尽力而为。”
“如此,便解了这阴亲吧。”祁仓伸出左手,心念浮动下,手腕上显现出一条纤细的红绳,一头缠在他这边,一头缠在方琴的右手腕上。
方琴惊疑地看着手腕上的红绳,只觉得遍体生寒。
荞荞伸手去解缠绕的红绳,不知当初主持这场阴亲的人到底是怎么缠的,毫无章法,荞荞不耐烦了,直接上手唰唰唰扯成好几断。
红绳飘落,化成黑烟消散。
方琴伸手摸了摸光洁的手腕,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
眼见着把祁仓的鬼气压制太过,他脸上翻卷的伤口逐渐显露出来,荞荞担心吓着方琴,急忙收了镇压之力,拿出紫金葫芦来将他收了进去。
眼睁睁瞧着祁仓消失于厅内,方琴多瞧了一眼荞荞手中的紫金葫芦,突然扑通一声朝荞荞跪下,俯身磕了个头。
再抬头,眼前没人了。
她疑惑地四处找,感觉头上有异样,仰头一看,乔大师正在上面吊着呢,长胡子一抖一抖的,似乎受到了惊吓。
荞荞确实受到了惊吓,她没料到方琴会突然给她磕头,情急之下直接蹿上了房顶。
“乔大师,您怎么了?”方琴站起来,疑惑地瞧着刚跳下来的人。
荞荞伸手捋胡子,单手背后,摆出一副高人之姿,并不答方琴的问。
方琴也没多想,心说大师果然都有些怪癖。
“大师,姑母她可有大碍?”
荞荞走到牧夫人身边,从布包里掏出一张混沌符,让她忘记看到的祁仓鬼魂。
“关于祁仓之事,表小姐须得谨记不可随意告知他人。牧夫人受不住惊吓,贫道已经用符使她忘记,表小姐莫要在她面前提及。”
方琴点头,“大师放心,我定然不会对他人提及此事。”
“此间事已了,贫道告辞。”荞荞袖袍一挥,转身就跑,方琴提着裙摆出来根本就追不上。
“大师,您的报酬!”
方琴着急地跑了两步,荞荞早就跑得没影儿了,她忙吩咐丫鬟,“快去将大师追回来。”
“是。”丫鬟急忙追上去。
方琴转头吩咐下人们,“姑母累了,你们先扶姑母回房休息。”
另一边,荞荞一阵风似的跑出了牧府,完全忘了有酬谢这回事儿,身形一闪,原地消失不见。
地府,酆都鬼城。
“小白!”荞荞激动地朝白无常跑过去。
白无常转身,就见一个白胖的白胡子老头喊着小白朝自己冲了过来,他刚想给这老头儿一个教训,却突然感受到熟悉的气息。
“荞荞?”
“是我呀。”荞荞原地站定,白胡子飘到嘴里,她赶紧呸呸两声吐出来。
白无常皱眉,“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啊,我忘了。”荞荞抬手一拍脑门儿,赶紧将易形符解了。
白胖的老头儿瞬间变成了圆脸小姑娘。
荞荞抬手将祁仓放出来,对白无常道:“小白,他害了人命。”
白无常点点头,勾魂索飞出缠住祁仓,将他勾了过来。
祁仓没有挣扎,安静地站在那里。
荞荞瞅了他一眼,转头看向白无常,“小白,一个时辰后你到县衙找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