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官至太守,他还不至于庸碌到全然不辨真假的地步,许太守小心翼翼接过东西,在眼前细细一看,就见他面色变了又变,最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神情慌张,不似作假。
“大人,你这是做什么,地上多凉啊,您赶紧起来。”
这官兵不解其意,想要趁机去扶大献殷勤,结果又挨了一脚,直接被那太守踹倒在地,扑通一声,他这可真是跪的实打实,痛的龇牙咧嘴,正要再问,许太守赶紧连连摆手,叫他噤声,又转过身去,对顾知微毕恭毕敬行礼:“臣许关,拜见太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闻言,官兵顿时瞪大了眼,再回过神时,冷汗早已打湿了衣衫。
这一路走来,他倒是也猜测过这位女子的身份,但最多最多,以为顾知微也就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京城里的豪门贵女都是顶天了,就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猜这是当朝的大娘娘啊!
此刻他浑身颤抖,想起自己在太后娘面前出言不逊,殴打平民,还扬言要人家做自己的小妾,这要是顾知微计较起来,可是大不敬的杀头之罪了,他后怕无比,真是恨不得回去抽自己一个耳光,想抬起头看一看太后娘娘的神情,却实在不敢,只能跪在许太守身后,瑟瑟发抖。
“本以为江南动乱,太守作为一方父母官,必是要忙的焦头烂额,废寝忘食,本宫来时还惦记着,贸然登门可会影响大人处理公务啊?”
顾知微勾唇一笑,话说的不咸不淡,更是没有半分怪罪的意味,可听进许太守耳朵里,可就变了个意思了:“没成想大人到是会享乐,左拥右抱,美人在怀,本宫瞧着那两位姑娘,真真是沉鱼落雁之貌,看来许大人这日子过的,比本宫都要好上几番!”
“太后娘娘恕罪,太后娘娘恕罪!”
许太守连连磕头:“还请娘娘明鉴,下官得朝廷信任,把守宁州多年,这,这功绩虽不算多,但也绝不敢玩忽职守办闲差啊,实在是这几日太劳累,下官这身子骨真是受不住了,这才找了两个乐妓,上府里弹弹琴唱唱曲,也活络活络筋骨,旁的可是真没有了!”
“你说的好听。”
顾知微是明眼人,又不是傻子,在她面前过了多少事情,怎会看不出这许关是个什么人物。
他嘴上解释的好,又说自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但若是顾知微执意要查,小辫子定然一薅一大把,数都数不过来。也就是为今局势所迫,顾知微暂且还没工夫料理这些糟烂事,索性都记在心里,这回就权当是敲打了:“许大人,本宫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这事你自己心里有数,若往后不好好办差,为了百姓做事,你头上这顶乌纱帽,也就不用要了!”
太守一听,赶紧讨饶:“下官再也不敢了,绝不会有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