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她露面,谢淮宴心里就咯噔一声,觉得不好。
蒋浩语塞,他便轻咳一声,顺着话茬往下说:“娘娘这些时日久居深宫,本王和蒋大人几次想去请安,只可惜都被慈宁宫的丫鬟拦在外头,说是娘娘一早就吩咐过了,祈福期间,闲杂人等一概不见,可哪怕如此,臣和蒋大人心中都是关心娘娘的,今日见娘娘一切如常也就放心了。”
谢淮宴在名利场里摸爬滚打多少年,早练就了一张巧嘴,此刻眼珠一转,倒是把话说的句句有理,滴水不漏。
原本见顾知微格外问话,在场大臣还觉得奇怪,在心里嘀咕不安,可又见摄政王字句诚恳,态度坦然,众人对视一眼,也就没什么可议论的了。
却不料,顾知微今日能安坐在此,早已做好打算,她无心再像从前那般和他们扯牛皮,平白耽误了大事,只静静坐在高处,凤眸低垂,有一种独特的威压之感:“摄政王,蒋大人,你们也不必再说什么场面话了,本宫原以为,你们做了这样十恶不赦的事情,胆子应当大的很啊,可一问,没成想二位竟是个缩头乌龟,敢做不敢当了?”
蒋浩面色一紧,仍不承认:“娘娘这是何意,臣等听不明白啊?”
“你不明白,这世上怕是没有人比你更明白了!”顾知微冷笑一声,直言不讳:“蒋大人,本宫心知肚明,你今日见到本宫如此震惊,不过是奇怪为何一个已死之人还会出现在朝堂之上!”
此话一出,满殿哗然。
方才蒋浩的失态之处,可是不少人有目共睹的,见顾知微此刻毫不避讳,显然是一副不打算再留情面的模样,不少人当即意识到不对,前后窃窃私语起来,还有一些墙头草,见娘娘发怒,生怕牵连了自身,赶紧一退再退,恨不得即刻和蒋浩数清关系。
就是蒋浩自己,也没料到这回顾知微的强势,他一抿嘴,眼神不定,有些心虚:“娘娘说的这是什么话,您是当朝太后,皇上嫡母,千金之躯,这是何等尊贵的身份,怎会和死不死的扯上关系,娘娘的身子骨一向是好的,可不能妄自菲薄,伤了皇上和臣子们的心啊!”
说到此处,蒋浩又话音一转,佯装不解:“娘娘今日所言实在是偏颇,臣一家老小为朝廷效力,就算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怎么说也是朝中的老人了,臣一人之身为娘娘,为皇上,为大夏肝脑涂地多少年,娘娘也不知是听信了哪个小人的传言,竟如此曲解怀疑臣的一番苦心啊!”
闻言,顾知微冷笑一声:“蒋大人可真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如此短短几句话,千错万错,就都成了本宫一人之错了?”
她坐在此处,就没想着息事宁人,顾知微神情不变,态度更加果断决然:“本宫一条命都在你和摄政王手里捏着呢,就是蒙屈喊冤,也该是本宫来说,你又何须在这儿揣着明白装糊涂。”
二人你来我往,一去一回,谁也不落下风。但朝中诸位官员不知内情,此刻一脸迷茫,真不知道怎么回事,顾知微在上头轻咳一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