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如今把人扣在军营中,本来就有些于理不合,前几日的演戏,稍微一细想半能明白过来,要是再让有的人大做文章,恐怕你们这些小伎俩一眼便会被识破。”
傅砚修毫不留情的指出了这次的错误,淳淳善诱。
谁知顾知微丝毫不在乎,反倒淡淡一笑,“这次的事情我本就不太指望招降。”
傅砚修一挑眉,听出了顾知微的话中有深意,刚刚喝了一口的茶水,轻轻放置在桌子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杯沿上敲打。
“哦?什么意思?”
“只不过是些虾兵蟹将,我指望他们,不知何时才能个个收服,我自认为哀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也做不到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招降的事情更是做不到耐心十足。”
傅砚修开口,“那你是如何想的?既然你并不在乎,那又何必做出这一出给天下人看呢?”
“你怎么知道我是做给天下人看,而不是你?”
顾知微说这话的时候,把手藏在桌下,紧紧扣住了自己的袖子,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傅砚修。
“做给我看?”
傅砚修诧异地看着顾知微,“你倒是说说我身上有什么能被你图谋的,你知晓我的一切,你能明白,我只不过是个孤家寡人罢了。”
“我这里是有一个不用招降的法子,就是要看你肯不肯帮我了。”
傅砚修心中有所猜测,但却并未点明,二是眼睛直直的看着顾知微。
原本胜券在握的顾知微被傅砚修这般看着,新已准备好的措辞,如今却有些说不出口,把都到了嘴边的话语又吞进肚子里面来回咀嚼了一番,这才艰难的开口。
“自夏、邺两国开战以来,你虽一直跟在我身后出谋划策,但却少有提出你的意见,如今战争如火如荼,你真的没什么看法吗?”
顾知微看过来的眼神越发炙热,几乎快要将傅砚修灼伤,傅砚修的目光一闪。
“我自然是希望天下和平,百姓安康,若是能助皇上一统江山,自然是我的荣幸。”
岂料顾知微却步步紧逼,“你也看见了,如今,只不过是降服一座城池,便浮尸百万,百姓深受其苦,我若真能带领夏军,一路打到大邺的都城,路途上经过的城池住所,没有数百也有几十,难道你真的不担心吗?”
“况且……”
顾知微的画风一转,语气变得凌厉了许多,就算眼前是与他互诉过心肠的恋人。
“那位置本该就有你的一份。”
傅砚修一震,原本毫无波澜的眼眸中泛起了点点情绪,茶盏中也溅出了不少茶水,顺着桌子的坡度流到地板上。
顾知微和傅砚修交往了这么久,也知道傅砚修此时并非毫无波动,这才松了一口气,要是傅砚修不表现分毫,接下来的话还真不好说。
“傅砚修……”
傅砚修听见顾知微叫自己的名字,堪堪抬起自己的眼睛,与之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