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犹豫着不敢上前。
祁夜辞看向右边持戟对着他的禁军,吊儿郎当的说:“这就是金焰的待客之道?本太子可是见识了。一群老大不小的人了,欺负两个小孩子,啧啧,不要脸。”
颜灼抬脚踏进殿内,百官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拜。
最后还是丞相纪同甫上前,“上皇陛下已然退位,不知今日是有何事?”
颜灼扫了纪同甫一眼,“放心,本主不抢皇位,也不必称我为上皇,今日只是来了结一些私人恩怨。”
纪同甫默然片刻,想到这位陛下在政期间看哪个大臣都不顺眼,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接话。
颜灼绕过他,望着上方的景蒙,“小丫头,跟本主打架的时候下死手,现在倒是老实。”
景蒙绷着脸,拔剑对着他,“没有。”
颜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没有就握好你的剑。”
他抬起手,手指从右侧官员开始指,“这位、这两个、这边从前到后的四位。”
又指向左边,“这边从第三排到第五排,这些人,就算全部杀了对金焰也没有任何影响,可以少听很多废话。”
景蒙飞身而下,用剑对着颜灼指的第一人,望着景湛。
被颜灼指过的官员纷纷跪地,满头大汗的求饶,“陛下莫要听信,臣等…臣等各司其职,少了谁金焰都将损失巨大啊。”
“陛下饶命,臣并无犯错,您不能听他的。如此行径为滥杀,您初登大宝,不可留下暴君之名声啊!”
祁夜辞冲那人一笑,“您这话说的,剑斩在金焰是出了名的杀手,你们死在她手下,又不是你们陛下手下,关陛下什么事?”
景蒙一身粉色衣裙,闻言眼睛亮了亮,对祁夜辞说:“你,给钱。”
“妹妹,今日我是做客金焰,前来恭贺金焰新帝登基,您饶了我吧。”祁夜辞指了指颜灼,“他给。”
纪同甫看不下去,开口道:“两位究竟想做什么?这里毕竟是我金焰皇宫,今日乃我新帝登基之日,二位想与整个金焰为敌吗?”
颜灼道:“错了丞相。本主是看在过往与你们相处还算和谐的份上,特意回来提醒你们。”
他指着景湛,“这是颜家唯一的继承人,名正言顺的金焰皇室血脉。他若要杀你们,颜曜来不及阻止,事后就算颜曜不赞同,你们觉得他会为了你们惩罚自己的亲生儿子吗?”
众臣脸色大变,他们只想着要让新帝彻底与风翊一刀两断,却忘记了这位陛下与颜灼不一样。
颜灼若乱来,颜曜会杀了他。
但是景湛乱来,颜曜不会。
颜灼看到众臣难看的脸色,嗤道:“欺压本主太久,看来你们是都忘了君要臣死这句话了。”
祁夜辞看了颜灼一眼,嘴角依旧带着笑容。
一切以颜灼为准,而他是客人。
如此景湛便不算跟元宸扯上关系。
颜灼望着景湛,“小陛下,这朝散了吧。待本主好生跟你说说,哪些人可以名正言顺的诛杀,你再上朝,应当会轻松很多。错了,不是诛杀,新帝登基,旧朝大臣告老还乡,理所应当。”
颜灼冲跪在地上的大臣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加上腹腔发出的声音,更显诡异可怕,“这一天,本主等了很久了。”
纪同甫想说话,却被祁夜辞拦住,“老头,咱俩聊聊?灼大爷说你一生清廉,为人尚可,待他也不错,他不会对你下手。所以只有本太子来对你使点卑鄙手段了。”
祁夜辞惆怅叹息,“其实我也不想掺和你们金焰的事,但是没办法,谁让我们妹妹要跟来,金焰陛下的事我不管,但是妹妹……啧,你看你把我们妹妹欺负得,都……胖了。”
他轻咳一声,“我也是被逼无奈,纪丞相应该能理解我的心情。”
祁夜辞笑容明媚灿烂,像个没有心机的傻小子。
纪同甫满是褶皱的眼皮下,混浊的眼睛闪着精光,“太子殿下请。”
这一句太子殿下,让祁夜辞眉头微挑,“纪丞相果然是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