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府。
君弦正在冯平的住处,对他大发脾气,“你什么时候跟避风城的人联络上的?还是以本王的名义?”
冯平依旧一副谦逊温和的模样,道:“六王爷稍安勿躁,在下也是为了您好。六王爷请想,潇月郡主如今已经彻底与您撕破脸皮,她不可能帮你。与其让她得到避风城的军队,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
君弦冷冷盯着冯平,“避风城一向低调,现在这般大胆行事,明目张胆的违抗阿黎,是你在背后出主意吧?你与他们做了什么交易?”
冯平笑了笑,“不过是说等六王爷继位,他们各自的子孙后代,都能入朝做官。他们现在选择了六王爷,六王爷必定也不会亏待他们。”
君弦冷笑,“是吗?若真这么简单,你为何要背着本王行事?为何不与本王商议?只怕你见皇城无法突破,转而在避风城安插元宸内奸,再将其随同避风城的人一起送入风翊朝堂。冯平,你当本王是傻子吗?本王只是与祁夜缙合作,并未服从元宸!”
冯平依旧好脾气,连连拱手,“王爷莫气,容在下解释。王爷也说了,您与我家主子合作,既然是合作,那就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六王爷如今想反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你在威胁本王?”
“在下不敢。”冯平抬头看着君弦,“只是王爷应该听过一句话,计划赶不上变化。避风城此一祸患迟早要解决,钟大人尚未派人去避风城就被月公公抓了,若在下不做这件事,王爷还能找到更可靠的人吗?王爷若实在不放心在下处理这件事,待日后您登上皇位,大可过河拆桥将他们全部处斩。”
君弦气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避风城靠着怀安王爷与王妃的军功庇荫,本王若将他们处斩,只怕风翊将士会悉数心寒,再不会为本王出战。”
他指着冯平,咬牙,“你打的好算盘啊!”
若是钟衡去与避风城合作,无论是什么,总归都是内属风翊。
可如今与避风城接洽的人变成了元宸的人。
冯平低头微笑,“班门弄斧了。王爷还是莫要恼了,至少短时间内避风城的兵马不可动,郡主也回不了皇城。
皇宫如今防守薄弱,这么好的机会,王爷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是抓紧时间清君侧。届时您荣登大宝,风翊就是您的了,就算君镜回来,有主上帮忙,您以君镜弑父之名擒他,从此您便可高枕无忧,稳坐龙椅。”
君弦被冯平一番话说得心潮澎湃,“不错,当务之急是皇位。”
他狠狠瞪了眼冯平,“待本王登位再跟你算账!”
冯平恭敬低头,“恭送王爷。”
他目送着君弦的背影消失,张嘴低低吐出两个字,“蠢货。”
……
距离避风城外十里左右的山道上。
君黎孤身一人策马而行,紧紧望着前方初露轮廓的城池,时而抬手擦擦眼睛。
骏马飞驰而过,扬起一地灰尘,尘土飘飘扬扬缓缓落地。
还未落回地面,又有两匹马一前一后飞驰而过,毫不留情的将即将归地的尘再次扬到天边。
高歌紧跟在沉暮身后,没多一会,避风城城门出现在眼前。
两人齐齐勒马,目送君黎孤身入城。
沉暮要跟,被高歌拦住,“等等。”
两人看向城门口,君黎一入城门就被城门口的士兵阻拦强行勒马,随后不知跟里面的人说了什么,她便上了一辆马车。
“是庞海的人。”沉暮道。
君黎下马离开后没多久,立刻就有大队士兵出现在城门,在城门外贴了几张告示,随后城门缓缓关闭。
沉暮神情一变,周身杀意现,高歌立马握住他的手臂,将他出鞘的剑推了回去,低声说:“跟着进城的百姓挤进去,马不要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