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师,求你帮帮我,你之前说的话还算数吗?我要同那畜生和离,求你收留我吧,我实在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女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着,口中一边哀求道,话也说得颠三倒四的,让人不明所以。
“你起来说话。”古月不习惯看人这样动不动就跪着,虽然这是种表示敬意或者示弱的动作,但她实在是无福消受。
林氏抽抽噎噎地站了起来,古月给她倒了一碗热热的红糖水,看着她整碗喝完,这才接过碗来。
喝过甜甜的红糖水,林氏稍稍镇定下来,擦干眼泪,她这才从头开始说起。
原来,陈黑牛那天从草头村怒气冲冲地回去后,自己后来又悄悄地找了大夫看病。没想到,看病的结果,竟然和古月说的一样,患有不育症的人,居然是他自己。
陈黑牛这才知道古月的厉害,然而想起古月知道他的毛病,却还在那么多人面前捅了出来,他还是恨得牙痒痒的。
为了挽回面子,又为了掩人耳目,陈黑牛想了好几个晚上,终于让他想出了一个馊主意。
陈黑牛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叫陈二牛,比他小三岁,家里的婆娘已经有七个月身孕了,正是不好亲热的时候。
陈黑牛的想法是,与其找别人借腹生子,不如找自己的弟弟。再怎么说,好歹还是他们陈家的骨血,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
只要他弟弟同意,到时只需想个办法灌醉林氏,来个移花接木,偷梁换柱。神不知鬼不觉的,没人知道,他的面子保住了,孩子也有了。
可是千算万算,陈黑牛没有算到他弟陈二牛对自己婆娘的尊重之意。
林氏自入门,操持家务,孝敬公婆,对待小叔和小姑十分地尽心尽意,而且妯娌和睦。可以说,除了没生出孩子,几乎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处。
听到大哥要向自己借种,陈二牛还以为他哥得了失心疯了。等到后来确定他哥说的是真的,陈二牛是个直性子的,当场就直接发作了。
那一天,两个公婆听说大儿子不能生,不是大儿媳的问题,面色不知道有多难看。
林氏听到自己男人要搞什么借种,恶心得直吐了一晚。
陈二牛的婆娘听说大伯哥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男人身上,气得当晚差点早产。
这样鸡飞狗跳了几天,林氏还以为陈黑牛会就此消停下来,没想到,那男人竟然准备拿钱去找外乡人借种。
因为还没分家,陈黑牛要用钱得找他爹娘。父子几个人在屋里争执的声音一时大了一点,让屋外的林氏听了个正着。
吓得手麻脚软的林氏,转头就跑回了娘家。可是娘家那边,她爹早几年就过世了,她娘是个看媳妇脸色吃饭的,听说她要回娘家,二话不说,就让人捎话,叫了女婿来领人。
林氏这次没了地方可去,想起古月曾经对她说的话,她连忙跑了过来,这才有了开头那一幕。
古月没想到竟让她碰上这么离奇的事,借腹生子耶,以前她都是在故事书里才看到的,今天居然看到了活生生的案例。
真亏陈黑牛想得出这种招,戴绿帽戴得这么心甘情愿的人,古月可真是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