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于我门前妨我生意,还想违背我的意愿,带人强闯我的乐坊,你管这叫——与我无关?”
“可……可你家楼上那厮分明伤了我的脸!这会儿血还流着,你该看的清楚,我为何不能……”
马有福说得理直气壮,振振有词,但话还没说完就被翎姬妖魅的笑声打断了。
“你笑什么?”
“他伤了你,你就要进我乐坊?”
“不然呢?”
“可乐坊里又不止他一人,我若放你进去,吓走了其他客人,谁又来弥补我的损失呢?”
听至此处,马有福闭眼咬牙,眉头一皱。
“这么说,你铁定要帮那厮了?”
“帮?”翎姬轻蔑一笑,侧身俯视着他:“我不过是在尽店家的本分,维护自己罢了。今日我即在此,你便不可能从这门里进去。若觉得委屈,尽管去府里告状,在这里嚷嚷个什么!”
说完话,她再次露出了那种不屑一顾的眼神。
好一个盛气凌人、尖牙利嘴!
听至此处,马有福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平息。
是自己手下偷盗在先不错,但翎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杀他的威风,若真的夹着尾巴草草离去,他想着自己以后还如何在虞城立足。
“好!很好!今日我已给足了你面子,要怪就怪你不识抬举了!”没成想他真要来硬的,朝身后众流氓大手一挥,“都给我上!”
话音未落,流氓们正要一涌而上。
翎姬见状挥袖霸气大喝:“我看谁敢造次?”
那黑寡妇似的眼神将流氓们瞬间杀退了回去。
“我之乐坊,岂容尔等放肆!马有福,你当真以为有人一次次保你,就真的可以在这虞城为所欲为了吗?”说着,她一步步走到马有福的面前,放低声音一字一句在他耳畔说道:“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们干干净净地从虞城消失,你可掂量清楚了。”
听到这句话,所有流氓吓得赶紧后退。
这一刻,包括豆子与石头在内的所有人,都清楚看到了马有福脸上的肌肉在疯狂抽搐。
话音落下,一息尚未时,马有福怂了。
只见他露着一排利齿,无力苦笑着,遂抱拳向台阶上的主儿低头赔礼:“今儿是马某人不长眼,误了掌柜您的生意,给您赔个不是!”
没等翎姬开口,他就转身在街众排斥又畏惧的目光里带着那帮地痞流氓生硬地挤了进去。
“我、我的钱袋!”
“还有,还有我的!”
听到街上有人被偷了东西,翎姬望着他的背影不依不饶地又喊了一嗓子:“把东西留下再走。”
话音一落,马有福闻声止步,一动不动。
底下那扒手见自己老大似要吃人的眼神,只好乖乖将偷来的钱袋一股脑撇向身后。
“算你识些抬举,下次别让我再看到你。”
听到翎姬这话,马有福狂狯地扭动着脖子,连着喘了好几口气,咬着后槽牙怒火冲天地离开了。
“想不到他竟然懂得隐忍……”
望着他那充满杀意的背影,翎姬知道自己与这家伙算是彻底结下梁子了。
待这帮凶牙子走远,失主们赶忙捡起地上的钱袋,并与围观群众们一同向翎姬喝彩道谢。
于是在一群痴汉的欢呼声中,翎姬挺直腰杆,像一只获胜的雄鸡一样华丽高傲地走进了乐坊。
等她彻底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时,乐坊的小伙计急匆匆跳下台阶,在人群中开始寻找着什么。
“在哪儿呢?”
“给!”忽然,有人将那顶刮了马有福腮帮子的斗笠送到了她的面前。
“太感谢了!”
但当她抬起头时,却发现那人竟是豆子。
回想豆子一刻前当赖皮抱她大腿的场景,她的气顿时不打一处来,一把夺过斗笠准备离开。
“那把剑不要了吗?”
又一个声音出现,小伙计闻声回头看去,看到石头微笑着指着那柄插在石板缝里的锈铁剑。那一刻,她忽然被石头那抹灿烂的微笑治愈了。
“你们先、先等我一下!”
话音未落,她回过神扭头冲进了乐坊里。
不出一息,她拽着个五大三粗的下人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小葵,何处?”
“那儿!”
“好!我看到了。”紧接着,下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铁剑,撸起袖子,走过去想将铁剑拔出来。
但怎料铁剑牢牢卡在地缝里,任他如何努力,铁剑都纹丝不动,可见之前那人的内力多么深厚。
“要不我来试试!”
最后大力士石头上前帮忙,这才成功了。小伙计没想到看似瘦弱的石头力气竟如此之大,一时间眼里都是对他的崇拜。
待下人抱着铁剑跌跌撞撞地离开后,她突然从身后拿出了一个木匣子,将它交给了石头。
“给你的!”
“给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