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锐是不是去找周宽了。”
姜早一句话问得十分肯定。
周黎川毫不隐瞒,点了点头:“但是周宽并不打算将林锐供出来。”
姜早坐在床上叹了口气:“哎,想也知道。林锐手里有那么多周宽的把柄,想把控他简直太容易了。”
周黎川坐在了姜早的旁边,轻轻揽住她的腰,说道:“周宽其实未必是害怕进监狱,他只是害怕在自己还没做到想做的事情之前就失败了。”
姜早低下头,眼底晦暗不明。
“周黎川,我有点累。林锐、周宽、孟乔鸢、医闹。信息太多了,我真的有点累。”
周黎川揉着她的头发,声音轻轻地说:“这些事情错综复杂,本就不应该是你操心的。孟乔鸢和你是好朋友,你担心她是理所应当,可是你现在身体也不方便,这么劳心劳力消耗自己,她也跟着担心你。”
姜早轻轻摇头:“不是的……从乔鸢出事那天开始我就一直在想,她被牵扯到这些事情里面全都是因为你我。如果最开始不是我们让她两面卧底,她也不会引来林锐的记恨。如果不是我太自负,林锐也不会有机会对她下手。”
姜早突然拉住了周黎川的衣服,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哽咽了一下才继续开口。
“林锐其实在过年的时候,就在长州出没了。我想他一定是冲着我去的,出门的几次他都在尾随跟着。我在想他一定会忍不住做些什么,等到那个时候釜底抽薪,要比当时报警带走他更有力度,他也能多在里面呆几年,可是我没想到……竟然会死人……乔鸢竟然会因为我的狂妄……我……”
姜早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掉眼泪,渐渐开始语无伦次。
周黎川赶紧将人揽在了怀里,说出了自己和警方沟通后一致认定的想法。
“早早,我和警方那边都觉得林锐准备这些事情非一日之功。前几天我们不是还有了关于林锐家里燃气爆炸真正原因的猜想吗?他一向城府深沉,提前安排好了这些也未可知,怎么能是因为你不去报警呢?”
姜早被他的话提了个醒,突然止住眼泪,从他的怀里抬起头:“对啊,沈牧识呢?他不是去查林锐家当年的事情了吗?他查得怎么样了?”
周黎川轻轻让姜早靠在床头,脱下她的拖鞋放在地面上,拉过被子盖住她的腿,开始轻轻按压那有些浮肿的小腿。
“沈牧识还在查,不过快有消息了。这两天他一直都在孟乔鸢的病床前寸步不移,连班都不上了。”
姜早抽泣了下鼻涕。
周黎川连忙扯过面巾纸叠好放在姜早的鼻子上示意她用力。
“孟乔鸢病情反复,他心疼。想陪着就陪着吧。”
就着他的手擦掉大鼻涕,姜早刚刚的飘起来的难过被岔开了大半。
“沈牧识也够可怜的,还没开始追呢,乔鸢就出这样的事了。”
周黎川专心致志地捏着手里的小腿,仿佛此刻捏腿就是全天下顶顶重要的事。
“他们两个有缘,日子还长,不着急。”
姜早看着他的样子,鬼使神差地问:“那我们呢?”
周黎川抬头撞上了姜早的眼睛:“我们也有缘。不然天下茫茫,我怎么就非你不可了呢。”
姜早一阵害羞,脸上泛着暧昧的红晕靠近周黎川:“情话说得这么痛快,谁还会信你没有经过千锤百炼?”
周黎川扶着姜早的脖子,凑上去果断地在那张红唇上盖章:“姜小姐信就可以,管别人干嘛?我今晚可以睡在这里吗?”
姜早后退,推开他说:“不可以,回你的保姆房睡去。”
周佳延的这套洋房是三室的结构,她自己睡着主卧不方便挪动,姜早住在了最好的客卧,另一间客卧兼书房睡的一直都是杜斌,唯一剩下了佣人房,周黎川不想住都不行。
不想住在佣人房就只能住外面的酒店。
周总表示,只要能有机会和老婆贴贴,他才不介意睡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