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没两步,就听到一声声呜咽的哭声。
最后,摊在沈庸眼前的是一具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有些尸体没有腐化太严重,很快就被找来的父母给扔认领了。
仵作房里弥漫着难以言表的尸臭,可那些趴伏在自己孩子尸体上的父母却没有任何嫌恶。
沈庸没忍住,扭头想要吐。
赵陵洲发怒道:“给本王把左相的头给摁住了。让他好好看看,他孩子的命是命,别人孩子的命就不是命么?”
沈庸被狱卒控制着不能转头。
赵陵洲:“左相是不忍么?你说,我若是说是你儿子害死了他们女儿,里面那些人不会不会冲出来一口一口啃干净你身上的血肉。”
说着他指着其中一对老夫妻说:“看到那对头发花白的老人家了么,他们年近四十才得这一女。那女子也是他们家中的独子。”
被赵陵洲指着的那对老夫妻,一个给女儿梳头发,一个拿着一截红绳:“丫头,你之前不是想要一截红头绳么,老汉把家里下蛋的老母鸡卖了,给你扯了一截。我家丫头最爱俏了,走也要漂漂亮亮的走。”
赵陵洲:“左相之爱子为之拼一身剐,他们之爱子却只能为之添坟”
沈庸被送回牢房期间一言不发,但是背却不像去之前那般直挺了。
回到自己牢房之后,他仿佛一下老了十岁。
“殿下,要如何你肯放了我儿?若我应承你从此退出朝堂呢?”沈庸选择和赵陵洲低头了。
赵陵洲留下一句便走了:“本王曾说过,若是有朝一日左相落难,本王不介意痛打落水狗,现在我发现我错了,有些,即使你往死里打,也不会觉得自己错了。”
赵崇山在牢房外等赵陵洲。
他一看赵陵洲的脸色,就知道他和沈庸谈得不好。
“即使他知道自己儿子杀了这么人,也以为自己只要退下来就能保住自己儿子。”说到后面,赵陵洲没忍住骂了脏话:“老不死的,他以为他是谁呀,天皇老子么,退个位跟我捡了天大的便宜一样!”
赵崇山没忍住给赵陵洲捋捋气炸。
赵陵洲感受到头顶的触感:“你干什么?”
赵崇山收回了自己的手,表情还是那么正气凛然:“安慰你。”
赵陵洲:“???”但怎么感觉你在把我当狗撸???
见赵陵洲的情绪好转了一些,赵崇山才说出自己来找赵陵洲的原因:“张清韵的尸体找到了。而且,张清韵不是沈明忠杀的。”
李幼娘在得知找到张清韵的时候,还以为张清韵还活着。她推开房门,却只看到盖着白布的尸体。
她的笑容瞬间凝固,转身就走。
“赵崇山拦住她。”
赵崇山快走一步,把门给关上了。
李幼娘转身,红着眼说:“义兄,你别拦我,要去把沈明忠给杀了!”
赵陵洲上前,叹气道:“虽然我是真的不想替沈明忠说话,但是张清韵不是他杀的。”为了让李幼娘相信,他揭开盖在张清韵身上的白布:“张清韵是被一剑刺中胸口而亡。”
赵崇山补充道:“我让仵作验过尸,张清韵身上并无被凌辱的痕迹。说明沈明忠在张清韵临死前并没有做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