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瑶一听这话眼珠子一转,珍妃这是在给她递梯子啊,哪有不下的道理。
她立马跪着爬到李佑脚边,抱着李佑的小腿哭得可怜兮兮的,
“皇上,妾是被挑唆的。是她!”
说着,胡瑶一指地上人事不省的小蛮,连声道:
“妾在宫道上遇到宋常在,小蛮跟妾说,宋常在绣活做得好,妾才想着拦下她请教一二,他日也好给皇上亲手做一件寝衣。可谁知那宋常在实在小气得很,妾才与她起了争执,混乱中小蛮才动手打了她。”
胡瑶一番胡言乱语,将自己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而李佑也被她哭得心疼。
他小时候贴身的衣物都是胡宛做的,前些日子同胡瑶说起往事,胡瑶就说要学着姐姐,也亲手给他做一件。
此刻听她说起这事来,心中不免柔软了许多,连带着对她的怒气也消了不少。
江书晚一见李佑那副表情,心知他又被胡瑶拿捏住了,心中万分鄙视。
她冲着宋常在使了一个眼色,宋常在噫的一声也哭倒在地,朝着李佑倒头就拜:
“皇上!胡常在打了妾也就罢了,可她当众撕烂了妾给宛嫔娘娘和吉妃娘娘做的衣裳,还诅咒她们没命享用!皇上,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不错!”
吉妃白着脸怒道,
“臣妾亲耳所闻。胡常在,这话可和人家小蛮没有关系!”
殿内所有人都纷纷附和。
胡瑶顿时脸都煞白了。
她还要顶撞,却听吉妃一声哀嚎,身子像是被重拳击中,猛的一下弓成了虾米。
吉妃面上豆大的汗珠瞬间滚落,她手指着胡瑶,断断续续道:
“你!你!你诅咒本宫……本宫……本宫……啊……”
身边的寻芳早吓得没了主意,扶着吉妃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娘娘,娘娘您别吓奴婢啊!娘娘您怎么了?”
吉妃已经哀嚎着,整个人软软的从椅上瘫了下去。她面如金纸,气喘如牛,已经说不上一句完整的话来。
江书晚离吉妃最近,一看她这情形,也吓出一身冷汗。
她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想要去扶吉妃,可自己也身子笨重,却被红绡和汀兰护在身后。
还是贤贵妃有经验,她奔到吉妃跟前,才瞧了一眼就对着李佑喊道:
“皇上,吉妃这怕是要生了!”
话音才落,帮着寻芳照顾吉妃的梅答应一声尖叫,颤抖着指着吉妃两腿之间的裙子惊呼出声:
“血!流血了!胡常在的诅咒要应验了!”
珍妃呼啦站过来,冲着梅答应怒道:
“闭嘴,休得胡言!”
可任珍妃如何呵斥,殿中众嫔妃还是窃窃私语,愤恨的目光齐齐地全都聚集到了胡瑶的身上。
就连李佑也站起身来冷冰冰地瞪着她!长腿一蹬,示意胡瑶宋松开。
胡瑶吓得赶紧松了手,又被李佑瞪得瘫坐在了地上。
她不过随口一说而已,哪里就诅咒了?
她怎么就这么点背,吉妃离生产之日还有半月,方才还活蹦乱跳扬着胳膊剐她耳光呢!怎么这会儿就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