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阳有些尴尬地笑着,原来仓图一直和她同行着呢。
“好了,先回去吧,外面太冷了。”
“好。”
乐阳跟在仓图的身后,她的后面又跟着两个男孩儿,她回头时注意到,他们的脖颈处有一块红色的烫伤。
待她放慢脚步,两个男孩与她并肩而行,这时乐阳仔细地看了看他们脖颈上的伤疤。
这是一块掌心大小的,规整的方形,在方形的中间,这伤疤,竟是一个图案,她看着这图案,有些像一个鸟头。
“这是什么?”乐阳看向能说话的那个男孩,指了指他的脖颈处。
“我们抵给了扎老爷,这是府上的标志,不论走到哪里,人们只要看到,就能知道我们是谁家的奴隶。”
在男孩说话时,仓图利用法力,让乐阳能够听懂男孩的话,方便和他正常的交流。
“为什么要这样做?”
男孩道,“只要成为了奴隶,便没有其他的可能,不论我们走到哪里,别人都会知道我们是谁的奴隶。”
乐阳没想到人类做事情会这样心狠手辣,既然已经成为奴隶了,为什么不能放他们一条生路呢?
天真的乐阳不知道的是,奴隶之所以是奴隶,便是因为他们的生命不再由自己做主,他们的生死,被牢牢攥在老爷们的手上。
杀死他们,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轻如尘埃,无人在意。
乐阳和仓图,站在人间这片土地上,即使他们有修为,有法力,但在面对人间这片复杂的土地时,他们纯粹的内心,将他们显得有些痴傻了起来。
仓图生活在母亲的庇护下,虽然不得父亲宠爱,但多年来,并未承受过太多的委屈,更不曾被人踩在脚下,他仍旧是被人尊重的王子。
乐阳虽离开母亲身边,但被大圣救下,又被太白金星带回天庭,多年来一直小心呵护,好言教诲。
她没有受到过任何的嘲讽和打击,相反,因着她被保护得很好,从而拥有的纯粹,使得她更是受到了不少的偏爱。
他们相对来说,是很幸运的。
而眼前这两个男孩,他们的出生,是随机的,不由他们本人做主的。
他们的成长,是依靠着父母的,更是没有办法选择的。
他们的命运,是建立在父母的命运之中的,他们的父母站得高,他们便可以远离淤泥,他们的父母低入尘埃,他们便生长于尘埃。
在这片严寒的土地上,卑贱者传承卑贱,贫穷者传承贫穷,富贵者传承富贵。
他们的命运,生来便被固定,无法改变。
“你叫什么名字呢?”
“次旦。”
“那是什么意思呢?”
“寿命永固。”
“他呢?”乐阳看向不能说话的男孩。
“次仁,”次旦帮他回答道,“长寿的意思。”
说话间,四人已经一前一后的来到了租住的客栈门前。
仓图走在前面,迈步踏入,脚上的雪踩进温暖的房间中,很快便融化成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