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人就到齐了,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陛下到,太后娘娘到。”
殿中的人纷纷起身给陛下和太后行礼。
太后戴着一顶嵌有东珠的凤冠,高贵典雅,沉静庄重。
霍南钰一起上了高台,坐在了侧位。她明艳贵气,一双凤眸衬的她妩媚动人,面若桃花般绚丽。
殿前诸多人的眼神不经意间,总会往她所在之处看去。
大家恭敬的站在席位上,等太后和陛下落座后,这才道,“平身,今日是国宴,也是家宴,诸位不必拘谨。”
陛下高坐主位说:“江南洪灾渐退,实为喜事。另有我将大破蛮夷,退其至边关百里之外。”
“此战忠义侯功不可没,孤敬你一杯。”
宋天耀心里是十分感谢他的,虞安是同他父亲一起打天下的人。
在他根基不稳的时候,替他牵制诸侯,以命搏沙场,算是护他一世安稳。
自小他也跟在虞安身边学骑射,只不过登基之后,位列尊卑格外明显,他不能过于亲近。
但他对虞安的信任超越在座的所有人,故而会为他办庆功宴,要让满城尽知忠义侯的身份和恩宠。
虞安连忙起身拱手举杯:“陛下言重,老臣职责所在。”
“受陛下号令出征北漠,是臣等之幸。”
两人心照不宣对饮后,在座的众人纷纷起身,举杯同庆。
虞安是主将,自然博了个满堂彩。
几轮寒暄下来,朝臣提议冬狩将至,是件大事,后位空悬两年之多,也该是册封了。
此话一出,屋中众人神色各异。
宋天耀下意识看向霍南钰,心里幽幽然,不免有些失落。
这是他不想的吗!
可不是他家贵妃不愿意当皇后。
每回跟霍南钰提及,她总是以不愿承担那么多后宫事务,也不愿每天有人来给她请安打扰。
所以想了个荒唐的理由,国母离世,三年国丧。
现在虽然到期,她则是一拖再拖。
打几年前皇后离世前,牵扯出诸多事宜,以及祸害皇子,其他妃嫔私相授受。
处置之后,宫里就没剩多少人了,陛下早自打霍南钰入宫后,除了潜邸时候的妃嫔,早就停了选妃。
如今霍南钰迟迟未允诺为后,不只是真不想劳累,还是心结未解。
宋天耀看不明白,但虞文娇凭着前世记忆,姑姑至死也未登临后位。
她从来都不曾肖想过哪个位置罢了。
霍南钰始终一言未语,表面上依旧是气定神闲。
心里却疯狂呐喊: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只要我不说话,就没人会叫我。
殿上坐着的几位,迟迟未语,屋内原本欢快的气氛渐渐紧张了几分。
太后看不下去了,接过了话茬:“此事倒是不急,不过哀家前些时日不在宫里,听说文娇丫头和文景小子的婚期定在明年春三月?”
虞文娇与霍文景视线交汇,都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两人一同站起身,走到殿前行礼。
霍文景含笑率先开口:“回禀太后娘娘,确实定在明年三月。”
他满心期许希望早日娶到虞文娇,前几日霍诚刚回府,就被儿子催着三媒六聘直接上门去了。
请了全族长辈,聘礼如流水般绕了三条街,霍家的半数家底都在这里了。
当天还找钦天监算了日子,三月女孩及笄后的第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