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钰在濯月峰待了十来天,江岁晚陪着他,两人一起下棋,赏花,讨论修炼或是宋钰和他分享自己六年来遇到的趣事,过得十分清闲。
其实倒也不是那么清闲,因为云霏意老是往他这里跑,身后还跟着一个“追求者”,二人把濯月峰搞得鸡飞狗跳。
云霏意之前被裴书宴丢出上清宗后又在外面捅了篓子,得罪了剑道门的长老,那长老一气之下和她打了一架,云霏意使诈,长老没打赢,被云霏意迷晕了吊在树上,身上但凡值钱的还都被云霏意顺走了。等那个长老清醒过来后,疯狂追杀云霏意。
云霏意被追的满世界乱窜,一怒之下回了上清宗,然后就被裴书宴一脚踹出了山门,让她别死在宗门里,自己惹的麻烦自己解决。
云霏意又往黎宿那儿跑,结果带着追杀她的长老误闯了黎宿布置的迷阵,里面毒虫遍地,云霏意吓得疯狂放火,一不小心烧掉了长老留了几十年的胡子,长老大怒,于是二人在迷阵里打得天昏地暗,正在睡觉的黎宿被惊动,一气之下把云霏意二人痛扁一顿后扔出了檀渊境。
云霏意没办法,只好往江岁晚这里跑,在她的撒泼打滚装可怜下,江岁晚无奈收留了她。
于是,江岁晚和宋钰在濯月殿外喝茶,云霏意在不远处被追杀。
江岁晚和宋钰在赏景,云霏意在不远处被追杀。
江岁晚教小徒弟剑招,云霏意在不远处被追杀。
江岁晚灵力恢复了和宋钰切磋,云霏意还在不远处被追杀。
这惊人的抗打能力和追杀的毅力,江岁晚简直叹为观止。
不知被追了多久,终于,云霏意先受不了了,她停下来,累得腰酸腿软,就差躺地上蠕动了,“大哥,你好歹是个长老,讲点道理好不好?莲芯果虽然是你先盯上的,但它原本就是无主之物,最后被我拿到了就是我的好吗?”
云霏意见他面色不善,连忙补充道:“好吧,就算是那个莲芯果算是你的,我后来不也还了你一个同等值的东西吗?你至于追我这么久吗?”
她对面的人闻言,停下来,冷冷的盯着她。
云霏意害怕的缩了缩,小声说:“好吧,把你吊在树上是我不对,后来一不小心烧了你胡子更是我不好,但是我都说了呀,你要什么赔偿我给还不行吗?”
“况且,大哥,墨祈大哥,你没了胡子不是更赏心悦目吗?”云霏意盯着他那张剑眉星目的脸,说:“你长成这样留这么长的胡子干嘛?”
她对面的人一袭鸦青色道袍,没了胡子后,整个人都透着股浩然正气,眉间一点朱砂,很是俊美。
墨祈盯着云霏意,不为所动:“还我胡子。”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胡子?”
墨祈不为所动,重复,“还我胡子。”
“大哥,你看这样,我把头发剪给你,你粘在下巴上当胡子行吗?”云霏意撩了一下自己柔顺茂密的秀发,“你看,我这头发质量也很不错啊!”
墨祈嫌弃,“不,我要我的胡子。”
云霏意无语了,眼神也冷了下来:“你别逼我发飙,这是上清宗濯月峰,我小师弟的地盘。换言之,这就是我的主场。”
墨祈油盐不进,面无表情的重复:“还我胡子。”
云霏意简直快被他气笑了,她冷笑道:“胡子胡子,满脑子都是你那个破胡子!”
墨祈戒备的看着她靠近,右手按在剑柄上,好似是随时准备抽出来给云霏意一剑似的。
说时迟那时快,下一刻云霏意瞬间一个滑铲铲到他面前,墨祈见状立马拔出剑,刚想砍她,就察觉到云霏意抱住了他大腿。
墨祈浑身一僵,俊朗的帅脸瞬间涨得通红,他不可置信的低头看着云霏意,质问:“你干什么?!”
云霏意不回答,抱着他的大腿号啕大哭起来,“呜呜呜,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和你抢东西,更不该烧了你的胡子,求求你原谅我吧,求求你别说我,要我给你磕一个吗?呜呜呜呜,我真的会死求求你了呜呜呜……”
墨祈僵成了一条直线,他轻轻动了动,想要把腿抽出来,结果云霏意嚎得更大声了。
墨祈艰难开口:“你……我,你先放开。”
云霏意抬头看他,眼泪汪汪,“你不要胡子了?”
墨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开口:“……嗯,你先放开。”
云霏意闻言,迅速站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看着墨祈涨红的脸,若有所思:“其实我觉得我还是挺讲道理的,你这样搞得我感觉自己像个欺负良家妇女的流氓。”
墨祈:“……”
“你的胡子我会赔给你的。”云霏意烦恼地抓了抓头发,说:“我去给你和我三师弟要点催长液,你涂在下巴上,保准过几天胡子就长出来了,行吗?”
墨祈思考了下,害怕她再耍赖,勉强同意了这个办法,“一言为定。”
云霏意松了口气,“一言为定。”
墨祈朝云霏意伸出手,“催长液。”
云霏意掩面流泪:“可以过几天再给你吗?哥,你也看到了,我三师弟现在很暴躁,我不敢去要。”
墨祈大概真的是怕了她了,立马点头,声音都有些结巴:“好。你,你别哭。”
终于答应了。
呜呜呜,以后出门在外不随便发疯了,被盯上的话太可怕了。
“好了,墨大长老你现在可以回剑道门了吧?”云霏意拍拍他的肩膀,说:“催长液我拿到了就给你送去。”
墨祈犹豫了一下,不信任的问她:“你确定不会跑?”
“我好歹是上清宗的长老,怎么可能这么无耻?你放心好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