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苏时不但没有吃东西,而且还当了一晚的舵手,加之一早起来就在运动,所以现在已是饥肠辘辘,饿得几乎可以吃下一整只鸡。
画舫之上,书房之中,周瑄静静坐在书桌后面,静静的等待。
她并没有等多久,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她脸上时,一个剑眉凤目、一身儒袍的中年人推开书房大门,不紧不慢走了进来。
能登上安泰画舫第三层楼的人并不多,而连门都不用敲,能直接踏进书房的人更少。
但那中年人却习以为常,周瑄也认为理所当然。
“见过周姑娘。”田文浩向周瑄拱了拱手,算是施礼。
周瑄微笑道:“有劳田先生辛苦赶来,我在这里先向先生赔个不是。”
“这话说严重了。”田文浩客套了一句,然后问道:“不知周姑娘那么着急找主人所为何事?”
见说到正事,周瑄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缓缓问道:“东源质库的事你能不能做主?”
“那要看是什么事?”田文浩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淡淡说道。
“东源质库与苏时之间的赌局你能不能做主?”
“能。”这一次田文浩很干脆的回答道。
“如果我想从中说和,解除苏时和东源质库的赌局,行不行?”
田文浩沉吟道:“周姑娘深受主人器重,所以想从中说和解除赌局不是不行,只是……”
“只是什么?”
田文浩微微笑道:“这场赌局已经闹得满城皆知,如果苏时想解除赌局,以目前的情况,将军府所付出的代价只怕要高得多。”
在他看来,苏时与东源质库的赌局根本没有丝毫胜算,苏时当初也只是意气用事而已。
看来将军府的面子上,苏时即使输掉赌局,东源质库也不可能真正砍掉他一只手、挖掉他一只眼,但也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更妙的是,现在苏时是镜湖诗会的诗魁,声势一时无两。想来那苏时为避免因赌局而让名声受损,才会请周瑄从中说和。
至于周瑄为什么会帮苏时,他用不着知道,但将军府应该付出的代价却一分都不能少。
这时周瑄的神情变得很奇怪,她看着田文浩,问道:“你想让将军府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田文浩在心中默默算计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十万两银子和陈晓澜入质库为奴。”
这两个条件在田文浩看来已经很合理了,十万两银子虽然很多,但还不至于让将军府伤筯动骨,至于陈晓澜这个人,相信无论是苏时还是将军府都不会把她放在心上。
周瑄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淡淡说道:“苏时也提出了解除赌局的条件,你想不想听一听?”
“在下洗耳恭听。”田文浩好整以暇的说道
周瑄微笑道:“苏时提出的条件就是东源质库赔付他十万两银子,再加上一间陈记的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