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依邢夜的性子,若我今日不肯留下,开战此事虽是他刚刚似乎随口一说,但他一向最是随心所欲、任意妄为的的,哪管什么后果??
若真是那样!!我身为师傅的徒弟,岂不是将师傅,将清霄府置于众矢之的!想到这里,我便后背发麻,胆战心惊!
又好言劝慰了师兄和了错好一阵,师兄才算勉强点头,虽仍担心,却多了一丝无可奈何之情。
又想起师傅,我慌忙跑到屋里,捧出许多前几日做的百香糕,包了一包袱,顺带还写了一封信,一并递于师兄:“师兄,这百香糕是我前几日做的,你回去交给师傅,权当弥补些我不在师傅膝下奉茶侍候的遗憾,另有给师傅写的这封信,只说我在凡间,被一些烦事所羁绊,暂时无法回去,令师傅万万不要担心,师傅见此信,最起码会知道我现在安全,也可免于过于挂心。而且师兄你这次回去,也万万要多替我解释几句,一切要以师傅放心为上。”
师兄接过东西,递给了了错,郑重的拍了拍我的肩,却未再说一语。
深深的叹了口气后,师兄却走到邢夜面前,谦谨道:“师妹在清霄府一向被娇宠惯了,不管是之前还是往后若有得罪公子的地方,还望公子多多体谅。”
出乎我意料,邢夜一向淡薄,刚刚也是对师兄几次大礼书若无度,此次却突然伸手将师兄轻轻扶起,回了一句:“勿需担心。”此情此景倒是颇令我诧异。
师兄和了错二人又简单的与我道了个别,便起身飞腾在半空中,直至身影在月色中愈加模糊。
看着师兄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苍茫夜色中,我微微叹了口气,转身却对上了背后邢夜深邃的眼眸。
他瞳孔微微一缩,幽幽道:“怎么?留在这里,不开心?”
“没有。”我转身进屋,迈上台阶后却又将脚步收回来,扭头疑惑的问道邢夜:“对了?你如何知道我今日要走??”
邢夜思考了一下,很干脆的将息壤出卖了。
我咬牙切齿道:“这个息壤,真真是个叛徒。”
邢夜似乎此刻心情很好:“他也只是为了从中撇清罢了。”
“撇清??撇清什么??”
邢夜却不肯再多说:“没什么。”
见他不肯说,我也不便再多问,刚准备迈进屋子时,却听邢夜在背后轻唤道:“南极了了~~”
我一愣,他语气中似乎带了丝从不曾有过的温柔,回首望去,却见他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我。
正盯的我万分不自在时,邢夜扔了一句:“歇息吧。”便扭头转身离去了,唯剩下我对着空荡荡的院子发了一会儿呆后,才进了屋。
小白似乎是气我仍留在魔族的决定,就算躺在床上也只留给我一个个圆滚滚的屁股,始终不肯哪正眼看我一眼。
我戳了戳它的脊背,责怪道:“小没良心的,天族就那么好??魔族好歹也是你的老家,怎么就如此不受你待见了。”
谁料,小白只是气呼呼的站起身,一个跃身,直接从床上隔着开着的窗子跃到院子里去了,身姿潇洒,那叫一个利落。
我唤了几声,它却总是不肯进来。只经过今晚上这一番折腾,我只觉又累又疲,也便由着小白去了,只是临睡前朦胧之际,心里忍不住想着,依小白如今的姿色、修道程度,不知要迷倒多少母狐狸,一股犹如慈母看见自己仪表堂堂的儿子般的骄傲之情登时涌上心头。
岂料步入梦乡后也睡得很是不安稳,一会儿是师兄严肃的神情:“仙魔有别!!”一会儿又梦见师傅躺在他最爱的那个藤条躺椅上,藤椅咯吱咯吱的杂音中,掺杂着师傅的责备:“没良心的了了,离了这么多日子,就不晓得回来看我一眼,师傅我都饿瘦了!!!”场景一转,又梦见邢夜站在院子中,悠悠唤我:“南极了了..........”,深邃的眼神似是张大网般,将我牢牢覆住,动态不得。
唉,一夜未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