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山老祖见事情至此,不禁连声冷哼,待要转身,忽然眼角一跳,南、西、北三个方向来了三股极细极纯的气息,悄悄地靠近骊山,她屈指一算,淡淡一笑:“阿猫阿狗都敢跑到骊山来撒野了。”皓腕一翻,一枚极小的五角龙纹杯出现在她手里,捻指轻弹,龙纹杯在空中左右飞舞,小小的杯子宛如鲸吞蚕食般,竟将那三股气息吸了过来,那三股气息不约而同地想要逃,挣扎了几下,龙纹杯却纹丝不动,反而那原本极细的气息慢慢地粗了起来。
此时,在南北西三处的高台上,相似的情景正在上演,三位衣饰华丽的男女本意是打探天劫到来的究竟,不想刚入骊山,自身的功力反而被牢牢套住了,百般挣脱之下,不仅没有摆脱掉,自身的功力如脱缰的野马般正源源不断地流出。
北方之地,占星台上的黄衣贵妇脸色苍白,急急道:“烦请几位长老,赶紧出手,助我一臂之力。”
她后面的几位老者略一思索,纷纷出掌,试图助其将功力收回来,不想刚一沾身,就发现自己也陷入其中了。
南方的占星台上,一位黑衣清瘦老者面色狼狈,情知这身的功力今日不保,狠戾地对一双意图出手的年轻男女道:“滚一边去,别过来。”
西方的占星台上,一位须发皆白的男子原本温润的容颜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滴了下来,在他身后,几位老者迅速围了过来,被他一个眼神制止住相助之意。
过了半个时辰之久,龙纹杯由之前的暗褐色渐渐变地晶莹剔透起来,尤其是杯壁上的青龙竟然张牙舞爪,摇头摆尾,似乎要破壁而出。
而除了南方占星台上的老者还在苦苦挣扎外,北方占星台上的中年贵族妇人早已昏迷不醒,连带后面的出手的几个人都叫苦不已,西方占星台上的男子来不及阻止,已有人上来相助于他,但不过是又多了个动不得之人。
骊山老祖满意地看了看龙纹杯,低声捻诀,龙纹杯光华大作,轻轻一挥,已收入袖中,吩咐道:“双鸾,去寻上好的丝线,打个如意结,配上龙纹杯,算是你们少主的满月礼。”
一旁的彩衣女子应声含笑退下,活该这些老家伙们丢了千年的修行,敢打探骊山的动静,不要你们的命都是老祖开恩了。
很快三十日过去了,骊宁院里热闹起来,外人只知现任宗主喜获一双龙凤麟儿,纷纷前来道贺。
此时的后宅正院内,气氛却有些凝重,骊宁失望地看着妻子,苦涩地问道:“阿娥,你到底是要怎样?我都告诉过你了,萦绕乃是骊山镇山之宝,不是你我能左右的,更何况这上古宝物是认主的,不是你想拿就拿的。再者,萦绕是老祖亲赐下的,你怎能违背老祖之意吗?”
火娥娇艳的面庞上闪过一丝不服气:“宁哥,咱们的愿儿是火氏将来的族长,怎知不配拥有萦绕呢?”
骊宁疲惫地闭上眼睛:“女儿是咱们的亲骨肉,也是“萦绕”之主,儿子自有他的造化,我当年许下,若你诞下火族继承人,我骊山一族定不阻止他回你火族,而今愿儿已然如你所愿,也是他的福气。但你若再这样执迷不悟下去,遣使下人们去偷取莹然,只会害死更多靠近萦绕的人。”
火娥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转:“宁哥,不如你试试,我记得你当初碰过萦绕,没有事啊!”
骊宁听了这话,心里最后一丝希望也烟消云散,不再看她,也不搭话,两只手交叉在胸前,似乎在思索。
火娥暗自窃喜,以为说动了丈夫。
良久,骊宁幽幽的声音传来:“阿娥,你听好了!这话,我只问你一遍!”他站起身来,逼近火娥,直视她的双眼:“你认不认咱们的女儿?”
火娥一愣,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丈夫眼神里不再有往日的温柔和笑意,感到有些害怕。
骊宁见妻子如此,也不再逼她,扬声道:“把少主抱过来。”
仍旧是那日的老妇人恭敬地走了进来,骊宁小心翼翼地接了襁褓过来,递给火娥:“阿娥,你好好看看孩子,咱们的女儿自生下来还没见过母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