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折玉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他没有这两天意识不清的记忆,只模糊记得噩梦的内容。
真能自残到给自己弄出这么......艳丽的痕迹?
他看了眼镜子,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额头上的红肿已经消了不少,只剩碰破皮的地方还没好。
一拧眉,扯着额头那块破皮的地方,沙沙的疼。
但不是什么大问题。
最大的问题,还是自己身上这些痕迹......还有手腕上被捆后摩擦过的伤痕。
手腕上这个勉强还能解释成是楚珂为了控制发病时的自己,身上这些......
“楚珂!”秦折玉怒气冲冲往她的客卧走。
楚珂刚做完俯卧撑起身。
她坐在地上跟推门而进的秦折玉四目相对。
“有事?”楚珂一脸茫然。
秦折玉抱着胳膊看她。
“你确定我身上那些是发病的时候自己搞出来的?”
楚珂的视线停留在他敞开的开衫上。
“不能再确定了,”她信誓旦旦,“你瞎想什么呢?”
秦折玉笑的意味深长。
“那我腰上的痕迹,怎么解释?”秦折玉咬牙切齿拉下一点裤腰。
人鱼线附近的掐痕格外明显。
楚珂眨眨眼睛。
昨天掐过火了。
“或许......”楚珂一本正经,“你听说过谵妄状态吗?”
秦折玉“???”
“你歪理还一套一套的,”他嗤笑一声,“成医生都没说我进入过谵妄,你在这给我确诊了?”
楚珂推开挡在浴室门口的男人,“懒得跟你胡诌,起开,我得去洗澡。”
秦折玉这才发现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浸湿了几块。
“你......”秦折玉脸又可疑的红了一点。
楚珂“???”
她躲开秦折玉冲她伸过来的手,“你又脑补什么了?”
秦折玉的声音小了一点儿,“我帮你?”
“砰!”秦折玉被关在了门外。
他摸了摸红肿的额头,最后又靠在了门边,顺着墙慢慢蹲下身。
梦里楚珂若隐若现的声音烙铁一样烙印在他心底,时不时灼痛起来,拉扯着他在梦境和现实的边界线挣扎。
“楚珂......”秦折玉把脸埋进胳膊里,声音越来越低。
楚珂一边擦头发一边开门,见秦折玉蹲在门边,又将自己缩成一团。
如果不是擦头发时视线下移一点注意到他,楚珂估计就一脚踹他身上了。
“秦折玉?”她俯身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不蹲墙角,改蹲这儿了?”
顺着发丝下滑的水珠滴到秦折玉的后颈上,冰凉的触感激的他清醒了一点。
“我这是......”秦折玉慢慢回过神来。
楚珂揉了揉他的头发,“恐怕你还没彻底从你那个噩梦的影响里走出来。”
领口一紧,秦折玉下意识顺着楚珂提溜他的力道起身。
“对了,”他努力从浑浑噩噩中挣脱出来,“你是不是马上要拆线了?”
楚珂看了眼日历,还真是。
这几天被秦折玉的病折腾的把这茬儿都给忘没影了。
“等你拆完线,我们就出发去南省。”秦折玉抬手捏了捏楚珂的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虚弱。
楚珂懵了一瞬,“去南省?”
秦折玉点点头,“之前答应你的,去那儿散心啊。”
楚珂这才想起先前秦折玉给她看的那些风景,“还是先等你恢复正常再说吧......”
秦折玉虚放在她脸颊旁的手往下滑了滑,最后手搭在楚珂的后颈。
“我没问题,”秦折玉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状态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