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非常焦急,在我暂时离线的短短几分钟内,一连提起了三次请求。”
稳健的脚步声。
“我知道了,五号有说什么?”
“他说前几天参与袭击的羊族,刚刚和上级联系过。”
整理衣领的手,停止扣动纽扣:“哦?”
在门前停住,副官也适时地停在身后。
“什么时候?”
“上午十时左右,现在电报员雪狐正在确定他的身份。”副官回答道。
手腕就在眼皮子底下。
手表显示,十二时才过去三十分钟。
看着手表,组长喃喃自语:“明天就要执行行动了,为什么五号要这个当口上……”
副官也在疑惑:“我也觉得奇怪,所以第一时间来找您了。”
“按理说没有特殊情况,五号不会自行行动啊……”
副官的话在理,推开电报室的瞬间,组长的眉头,不自觉地皱深了几分。
角度变化得很自然,就连一旁的副官,也没察觉到。
“组长!”见进来的是上司,电报员刚欲起身。
手掌一伸,止住座椅上的狼,组长直奔主题。
“坐,有确认对方是谁吗?”
“是,对方发来的密语,完全正确。”
“好。”闻言组长从怀中摸出香烟,默默地点上一根。
一团青色的烟雾,在面前翻腾开来。
“这……”不知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还是别的缘故,没等到命令的雪狐,手足无措起来。
“呼……”
没想到组长在吐出口中的烟圈后,依旧没开口。
焦急的目光,转向了组长身旁的副官。
“事关重大,雪狐你有认真确定吗?”替组长发问,副官上前询问道。
坐在电台前的狼,赶忙回答道:“李……副长官,这是电报记录。”
盯了一下电报员的眼睛,副官从他手中接过了记录,写满电文的记录。
电报员雪狐内心慌张,即便作为新入员的人,他也是知道随意透露信息的后果。
没有理会冒失的手下,一目十行,副官迅速在心中核对了一番。
鼻尖悄无声息地吸入一团青烟,副官砚山凑到长官身边:“组长,它确实是……您看要不要联系一下?”
说罢便捂上了口鼻,轻声咳嗽了几声,不算浓厚的烟味把他呛住了。
只是瞥了一眼,组长走向烟灰缸,背过去的目光变化了些许。
“哦,砚山,忘了你不习惯烟味。”
“呲~”明亮的烟头,熄灭了,一旁的电报员也松了一口气。
“不过,你想想,五号的任务是什么。”在装潢简单的房间里踱步,组长在等副官的答案。
“反向打入羊族内部,插在他们内外线之间。”很自然地开口,砚山的脸上没有一丝犹豫,正确地答道。
手指弹弹手中的纸张,组长侧身再次发问,语气严肃:“你刚刚给我的,是五号今天发回来的吗?”
肯定地一点头,砚山保证:“没错,是我亲笔翻译并送到您手上的。”
一旁在场的电报员,也点点头。
“没有一点差错?”组长神情凛然,再问。
“您的意思是……情报有误?”到这一步副官砚山也听出来了,组长这是察觉到了异样,是在怀疑什么。
“可如果不是五号,那就只有羊族有关人员,才能知道袭击确切的结果,那我们才收到的情报,其实是瞒天过海之计?用来蒙骗五号的?”
不过仔细一想,砚山又摇头否认。
“不,羊族不会作无用之功,必然有把握拿到什么,否则不会轻易地行动。”
上月保密库暴露,羊族在付出了暴露五名情报员的代价后,取得一部分的机密文件,若非不能保证有所收获,羊族绝不可能冒进。
“关于保密库被袭击的消息,确实正确,但这不能证明这份情报,就是从五号手里发给我们的。”
转过身将记录递还给自己的副官,组长正脸面对两狼,眯起了双眼。
相比之前背对两人掐灭香烟,那双眼睛,把什么藏了起来。
“不是五号发的?那谁还能知道密语?”电报员瞪大了眼睛,那些从电流中传达的信息,他很肯定,是只有自己人才知道的词汇。
思来想去,砚山认定只有一种可能:“五号暴露了,羊族想引蛇出洞。”
组长的嘴角:“……”
“立刻关闭电台,我们准备撤离。”“是!”电报员演戏过无数次,左手马上折起天线,右手手指再一拨,一连串线路立马拔了下来。
“慢!”再度伸手制止电报员,组长拉出了桌下的座椅,缓缓坐下。
和副官电报员隔桌对视,组长说道:“关闭电台可以,撤离就不必了。”
立刻给愣住的电报员使眼色,副官也坐到桌子后。
没有组长的命令,两人也没有动,就这么等待着组长开口。
两分钟后。
副官试探着请示:“组长,我们留给对方几分钟?”
“开机。”
“啊?!”
“麻利点。”手脚比愣住的电报员快,李副官催促到,手上已经把线路接全了。
手忙脚乱地戴上耳机,不等电报员耳朵贴上去,电流声就抢先一步传出。
“沙滩松鼠椰子……”
听着熟悉的电流声,电报员立刻进入了状态,手中的铅笔飞快地书写。
“组长。”有电报员记录,副官递出了手中的听筒,另一头正连在三号孔中。
组长接过砚山送来的听筒,把它斜斜地挂在脖子上,那是他早些年形成的习惯。
三人一同听着电流,按照某种特殊规律起起伏伏。
脸色逐渐变得凝重,副官没想到变得更加焦急的五号,不仅身为下属驳斥了他们一番,还附加了羊族得到的情报中,确信有进攻羊族北方计划的一部分。
一旦被羊族掌握,那么狼族进攻的脚步至少要拖延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