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忙完,田老爹将马拴进马棚,又给它从门口草地上割了一大捆鲜草,看着它吃的挺满足才放心离开。
一进屋,田大妈就抱着小福星坐在床上,此刻的小福星已经醒了,睁着大大的眼睛观察着四周。
破旧的泥巴房屋,偶尔还往下掉渣,可整个屋里却充满了家的温暖。
她张着小嘴眼珠咕噜噜转,又挥舞起小拳头,看来她是喜欢这里。
兄弟俩将小鹿也搬到了床上,小鹿也将屋子打量完后跪在小福星一旁,也开始打盹。
二贵和三寿趴在床边看了又看,守着这个新来的小妹妹和小鹿不肯离开。
田老爹放下手中的水碗又急忙去院子里熬药去了,他要熬三个人的,田大妈,受伤的女子以及田二贵的。
把看孩子的事情交给了兄弟俩,嘱咐完后田大妈也来到院里,“他爹,孩子还是有奶喝才行,最近村里也没个生娃的女人,我得出去想想办法。”
田大妈养过四个孩子深知小福星一会就会饿,用布袋子装了些刚才买的米便往门外走。
田老爹有些担心,还没来得及说话,田大妈就已经出了门。
不消一袋烟的功夫,田大妈就已经欣喜地回来了,进门时还牵了一只母羊。
“这是我用小半袋米和村东头老李家换的,我承诺老李头给他养着羊,咱们用羊奶奶孩子,老李头说这头羊这次生的一只小羊羔死了,奶水足的很,咱家小福星真有福气。”
说着话田大妈将羊拴在院里木桩上。
枯木村是上阳县最穷的村子,总共不到五百人的村里能养的起羊的独老李头家一户。
和穷户田老爹走的近的也只有一只手数得清的几户,老李头就是其中一人,家里有活干的时候还经常叫上田老爹,付工钱的时候还经常给予田老爹一些照顾。
“这次去老李头家,李大娘……没有为难你吧?”说这话的时候田老爹有些窘迫。
“我去的时候李大娘没有在家。”田大妈拿着碗开心地挤着羊奶说道。
田老爹若有所思地轻点着头。
田大妈将羊奶在锅里开了一开,又晾了晾,回屋抱起小福星,用小木勺一点点将羊奶喂给她,吃饱的小福星一会功夫又美美的睡着了。
田老爹又在家门口给羊弄了些鲜草吃,还把小鹿带出来借着母羊吃草的机会让它喝奶。
看着母羊吃的津津有味,田老爹欣慰嘱咐道,“你要多吃点也好多产奶,我家福星和小鹿才能多喝点奶才能长大。”
母羊回过头闻了闻又舔了舔小鹿,似乎已经将它看成了自己的孩子。
田大妈将熬好的草药分别倒在三个碗里晾着。
一会功夫,看着儿子二贵喝完自己的药后又起身端起另一碗药去喂服那位受伤的姑娘。
看着女孩后背中箭之处一大块瘀黑,田大妈心里难受的很,“孩儿他爹,这孩子和咱家大富年纪相仿,她们到底是什么人?看穿着打扮像富贵人家的小姐,你说怎么就被人伤的差点丢了性命?”
田大妈思索着咬了咬嘴唇,有些纠结,她希望这女子快点醒来弄清楚她们的身世,可又不想小福星离开。
“富人家的事情谁说的准呢?咱家大富不也如此吗?大富被冤枉,要不是用牛给里长家儿子抵偿,咱家大富指不定也……”
田老爹激动到欲言又止,低下头满是伤感和委屈,脸上黝黑的皱纹略显苍老,片刻后,“咱们日子虽过的穷苦些,若是跟着咱们至少她们还能活下去。”
“好好养养吧他爹,车到山前必有路”,田大妈叹了口气,又给昏迷中的女子把被子掖了掖。
就在此刻,门外传来妇人尖锐的叫喊声,“我倒要看看这疯婆子到底有多大胆子竟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将我家的羊牵走了。”
田老爹的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只见李大娘撸着袖子横眉竖眼闯进门来。
“自己都穷的噔噔的,这就又捡回来一个,养不起就别总往家捡呀,还跑到我家去借母羊,谁稀罕你那点破米,还我家的羊。”
嘶喊着的李大娘竟解开绳子要带羊走。
“李大娘,别,你牵走了孩子就没奶喝了。”田老爹双手拉住缰绳,苦苦哀求道。
平日里李大娘也总一副盛气棱人刻薄刁难的架势,以往为了不让妻子担心,田老爹回到家也总报喜不报忧,没想到这次她竟为了一只羊追到家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