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贵自己也被惊的呆在原地,盯着身下这两条已经被郎中判了死刑的腿,生怕稍动一下就会倒下。
“二哥,我不是在做梦吧?”三寿眼睛瞪的很圆,继续问道。
二贵嘴角勾起,低着头自顾自地看着自己的脚指头动了又动。
“不是在做梦,这是真的,我能站起来了。”
跑堂小二此刻也趁着闲暇偷偷过来歪着头讥讽,“呦,小叫花子,原来你不是残废呀?那你来这里博的哪门子同情?”
这小二一副趾高气昂,说话的架势就好像这酒楼是他家的。
三寿觉得这话很是不中听,“你算是那颗葱?”转了转自己的手腕抬手就要打过去。
没想到,刚才的山羊胡男人已经站在小二身后呵斥,“不可无礼,这位小兄弟以后就是咱们的蔬果子供应商了,要以礼相待。”
二贵眼看有人给解了围,紧忙扯住三寿的手臂,那小二这才躲掉一顿打,以后还要和迎宾楼有生意往来,想要收拾这样的人,来日方长。
小二闻言怔了下,有些不敢置信,但立刻又弯腰堆起满脸笑,“小人有眼无珠,还请见谅,请见谅。”
说着话还顺势拿下自己肩上干净的布巾当着众人的面将二贵身上的尘土拍的干干净净。
还真是看人下菜碟,这让一旁的三寿不耻的怒目圆睁,没打成这嘴贱的小二,三寿很不甘心,紧紧攥着拳头不松手。
先生看出三寿的心事,转头让小二回去酒楼拿了满满一袋子免费的小吃递给兄弟二人,说是路上打发时间。
二贵拉起三寿的胳膊也小声安抚,“我们赶紧回去给爹报喜去,不要在这和这样的人浪费时间。”
三寿拿过那袋小吃,这才被二贵拉着向先生告了别。
二贵已经好几个月不曾下地,走路这件事就好像刚一岁的小孩子要重新练习。
一路上,三寿拉着二贵的胳膊一步接着一步,几百步下来二贵竟走的和以往一样熟练了。
二人兴奋地回到卖菜的摊位上,田老爹已经将装菜的筐收拾上了马车,等他们两个到了就可以出发了。
“爹,我们谈成了。”
在马车上打盹的田老爹听到是三寿的声音睁开眼睛顿了顿,他有些不敢相信。
刚采下蔬果子时二贵也和他提过将蔬果子供给酒楼的事,可他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对这个九岁孩子的想法并没完全放在心上。
“说啥?”
田老爹迷糊着并没起身,睁着眼睛半信半疑地又问了一遍。
二贵被三寿搀扶着坐在田老爹身边,不紧不慢道,“爹,我们和迎宾楼谈成了,以后就长期给它供货,以后您也不用再给别人家费体力的去打短工了。”
说着话,二贵还将和迎宾楼签下的合同拿给田老爹看。
田老爹也读过几本书,明明白白的字赫然于纸上,他起身接过认真往下读,纸张也跟着田老爹的手激动的一起颤抖,“这是真的,是真的,我儿有出息了。”
就在田老爹将手轻拍在二贵肩膀上时,惊奇的发现二贵身下的木轮椅没有了。
还没等田老爹问起,三寿噌地蹦起,一屁股坐在了车辕上,马车也跟着颤了颤,“爹,二哥还能下地走路了呢,二哥,快下来走一走。”
这么高兴的事情怎么能只他们兄弟两个独享呢。
二贵慢慢下了马车,在地上走了走,一如往常。
这让田老爹更加激动,原来儿子之前说的自己很快就能走了是真的。
田老爹高兴,眼睛里充满了光,“赶快回去给你娘说一说这些事,让她也高兴高兴。”
二贵马上拦住了,“不急呢爹,咱们刚才卖菜已经收了不少钱,再去买些菜种子,既然地里现在开始长东西了,我们要多种一些,以防给迎宾楼供货时断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