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真的没办法了?”尘问A。
这次任务算成功了,但尘的计划算失败了。
那态度早就没了第一次交谈时的柔与软:“没有了。谁叫你把灵力都挥霍了?”
“什么叫我挥霍。当时你不也跟着我一块爽呢么,也没见你拦着我啊。”
“那是另外一回事。”A并不愿意在这个时机下承认自己的错误。
尘也不深究:“行吧,随你喜欢。总之就是现在灵力不够了,你也没办法把我转移回原来的身体里了对吧?”
A的声音渐渐虚了:“是...。”
“同样的,没有灵力,这个瓦罐根本也破坏不了。”
“我能理解。我接受。”
“嗯。那我就再想想新招。”
A岔开了话题:我可以问你件别的事么?”
尘自认对A还是解了一些的:“又是和小张伟有关吧,这罪孽的男人啊...他到底有什么吸引你们这些‘失足少女’的地方呢?”
可能是跟尘学的,她也知道怎样无视人了:“你能跟我说说‘和小张伟有关的跳河’么?”
尘不想提这事、可面对A的态度,想着简单应付了几句了事:“有个青年、被家人逼跳河了——具体因为啥我不知道,我也不爱打听别人的那些乱事。小张伟最先发现的,跳下去救人了,估计也是脑子一热。然后那个青年求生欲望上来、疯狂地挣扎中缠住他了,结果俩人都溺水,最后出人命了。”
“后来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我跟大张伟挨领导象征性的批评一顿,然后被扣绩效,处分、内线通报批评之类。我俩第二天正常上班,小张伟无故旷工好几天,大家都以为小张伟吓这一下、不能干了呢。”
“听你的意思小张伟没挨处罚。”
“处罚他干嘛?他在那种情况下,根本就不具备相应的办事能力——能发个定位都是完成任务了。大张伟会水;我原来的身体有很强的机能和特殊能力,你是不知道,真要是快起来,没等他跳下去、就能给拉回来。”
“你们...不怪他么?”
尘反常的烦闷哼唧:“该说什么好呢。就算我跟大张伟都处理不了,按死板的法律程序走也不可能把泥点溅身上。
小张伟。他不是能干好、没干好;他是根本就干不了。要等溺水者呛迷糊了再救——这道理我不会水的都知道。
人家都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他是正两拧——他是责任越大、能力越大。
而且这突发情况下、谁都不是故意的。你说我俩又能怎么怪他。”
A的声音有些哀怨地:“或许是因为没有人怪他,他反而更自责。”
“那他可太...敏感了。”该说是敏感还是自命不凡呢?此时的两人都猜不透。
“那你俩当时在...”A故意说半截。
“我看到定位就赶来了,离远就看见桥上有几个围观的,湖中那俩人小得、跟鲜虾下油锅似的、噼里啪啦的。我不会水、又怕水——跟你说不清楚,那是灵魂中的事情,总之鼻尖泡上水人就宕机了。
等大张伟跑来时都没水花了、他一猛子从桥上跳下去,过一会便把小张伟捞河岸上来了。小张伟软的跟墨斗鱼似的。他是被我救活的,但我现在都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把他给救活的。
该说这小子命大吧。醒了没一会就跟没事人似的了,大张伟跑一身汗、又被水激这一下子感冒好几天,好悬没给我传染咯。”尘仍在避免谈及核心问题。即便他知道A能看到他的心。
“那...”A终究是追问了,像要深究开一道印在试纸上的复杂公式题。
尘妥协了:“我知道你要说啥,我酒桌上问过大张伟。他说当时俩人都跟石头似的静静沉下去。不说救人,那种情况再犹豫,连尸体都捞不起来了,必须立刻二选一。救小张伟是因为他和我们关系近,没别的——要是我,我也那么干。我俩就是偏心眼子。咋的了?”
A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