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这刀如此锋利,都吃了一惊。
杜经渔大喝一声:“好运气,今天喜鹊临门,有人送宝刀,送老婆来了,谁把这人杀了,宝刀就归他。”
他这一叫,四周围的帮众都哟哟狂叫起来,都纷纷抓起铁叉,对着青少麟猛地投去。
只听空中呼啸声连连,一下子二三十把铁叉全投向青少麟。
青少麟心中一沉,他没了内力,只能凭着手中利刃抵挡。
当即一招“星阵”守得密密实实,在身前头顶舞起一团红光。
只听扑扑扑连续不断的金属坠地声,青少麟拼尽力气,终于将最后一杆铁叉削断。
他四周掉了一圈铁叉尖头、叉杆,直是没地下脚。
四周上百个帮众见青少麟脸色发白,满头是汗,显是已精疲力竭,都兴奋得嗷嗷大叫,再度举起手中的铁叉,要给青少麟最后一击。
“你过来。”苏紫朝青少麟叫道。
青少麟忙奔过去,站在她身边。
铁叉帮众面面相觑,这样一来,就不好再朝他掷铁叉了,万一伤了嫂夫人,就难办了。
杜经渔呵呵笑道:“夫人,你真是调皮,也罢,就让你见识一下为夫的神勇之处。”
他大步踏上前来,每一步都踏平了脚下的铁叉,呼的一掌向青少麟拍去。
青少麟虽有利刃,但他的混元紫气功也有小成,哪会害怕眼前这乳臭未干的少年。
青少麟没了内功护体,这一掌未近身,已逼得他无法呼吸,这时候只听得身旁的苏紫道:“削他腹哀。”
青少麟一怔,腹哀是腹外胁下穴位,他穴位学得不精,只记得大概之处,当处提刀直削杜经渔胁下。
杜经渔见青少麟举刀削他左胁,大吃一惊,此处正是他布气最弱之处,他双手甚长,敌人有时候刀剑未及身,他已一掌打在对方天灵盖上。
但青少麟这下是直削他命门,若是这一掌没打实,对方那利刃可是会要了自己的命。
他当即变招,右掌一挫,击向青少麟的赤螭刀,左掌划圈呼地拍出,直取青少麟面门。
青少麟见这一招只使一半,便迫得对方变招,知道苏紫说准了,喜道:“这一招削哪?”
“孔最。”
青少麟想也不想,亦不管对方打他面前,提刀就削向杜经渔右腕“孔最穴”。
杜经渔脸色铁青,他这才知道原来是苏紫在指点这少年,这孔最穴正是他这一招的气穴关口,青少麟刀长且利,若先击中右掌这穴位,那他左掌就是打中青少麟,亦只是像在他脸上摸了一下。
他猛地向后一跳,骂道:“臭婊子,你怎么看出来的?”
苏紫突急喝道:“削他阴陵、地机。”
青少麟想亦不想,又提刀直削杜经渔脚上的阴陵、地机穴。
杜经渔脸色大变,叫道:“你你……”
他身在空中,被苏紫一叫,那两处穴位像被针刺一样,即时泄气,自空中掉下,青少麟毫不犹豫,举刀改削他咽喉。
杜经渔心中一酸,想不到竟然这样死去。
眼前突然飞沙扑面,原来千钧一发之际,一旁铁叉帮的汉子用起了最惯常的下三流的招式——踢沙。
几团沙扑向青少麟,他急忙闭眼,足下一弹,身子嗖的后退,简直像被无形的绳索拉回去一样,那踢沙的三个汉子正自惊叹青少麟那诡异的身法,却见青少麟以更快的速度,又扑了回来,突然得有如在他身上装了弹条一般。
那三个汉子大吃一惊,但已是来不及闪躲,只见红芒自他们胸前划过,青少麟下手再不容情,一招取了他们性命。
但他的目标不是他们。
他的目标是杜经渔,擒贼先擒王,若不能将杜经渔擒下,铁叉帮这么多人,他和苏紫断不可能活着离开。
杜经渔却机警得很,借着手下拼死夺得的活命机会,他早已闪出数丈开外,大声喝道:“将这两个狗男女给我毙了。”
这一来,铁叉帮的人再无顾忌,手中的铁叉、长枪全扔了出去,只见空中数十杆枪、叉直向苏紫、青少麟射去。
青少麟拼着赶到苏紫身边,将手中赤螭挥出一团红光,紧紧护着苏紫。
与此同时,苏紫终于将她脚边的小木箱打开。
天空中,同一时间,起了两片黑云。
空中的枪、叉如黑云盖下。
苏紫脚边的小木箱,却飞起一团小黑云。
空中的枪、叉碰上赤螭红光,即崩裂溃散,断落在地。
而木箱中飞起的黑云,却迅速分散成一小点点,向四周急飞去,发出“嗡嗡”声。
铁叉帮有人大叫,“是蜂!”“他妈的,好多蜂。”
惊叫声很快就变成惨叫。
“啊”“啊,他妈的这蜂,啊,他妈的好痛。”“啊,快快,跳入水中。”
被那蜂叮中的地方,像中火烧一样,又毒又辣,他们一跳入水中,又鬼哭狼嚎的跳上岸来,原来那伤口一碰到水,就像被沸水倒在烫伤的伤上一般,更是剧痛难忍。
他们窜上岸,这一跳一跑间,又被蜇了几个包,这下毒素攻心,再也撑不住,只觉膝盖发软,都慢慢软倒在岸上。
青少麟直看得目瞪口呆,那蜂群一出,只数十息间,整个港口岸边,都倒满铁叉帮的人,就连杜经渔亦不例外,倒在地上痛得直呻吟。
那群蜂如黑云般在空中飞舞盘旋,有人还未倒下,蜂云就直扑落,一下子蜇上数十针。
这一下子,局势就完全反转,铁叉帮家门口的港滩上,只余他和苏紫,其他所有人,都完全倒下。
青少麟瞪视着苏紫,这女人,远不是一个大夫、神医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