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月调笑道:“她又不缺钱,也不是贱籍,不嫁个郎君好好过日子,非在这不正经的行当里混,不是脑子有病是啥?”
“公子你误会她了。”
小七在教坊司里长大,最是知道青楼女子的艰难,抬起头认真道:“艺馆里的姑娘都是沦落牙行的苦命人,白芷姐姐将她们买回来,传授技艺,保她们清白之身,是在积德行善。”
“照你这么说,她是想做个女菩萨……”
李星月淡笑摇头,不置可否,安静了一会,小七气力恢复,两人一起往东门街慢走。小七落李星月一个身位,几次欲言又止。眼看路程越来越短,她鼓起勇气牵住李星月的手指,面生粉霞,低头看着地面。
“哎,勾人的小妖精啊。”
李星月是个粗俗浅薄之人,面对小七这样如花似玉的美人儿,说不动心那是假的。他嘴角微翘,享受着被佳人心悦的成就感,若无其事的继续迈步。小七见他没有拒绝,芳心暗喜,梨涡浅笑,柔情蜜意满怀,葱白玉指穿过指缝,与李星月十指紧扣。
“二十六七了还赖在这里不走,我就知道你对我不怀好意。”
临近望月楼,小七心虚松手,李星月伸手揽住她的杨柳细腰,在额头浅浅一吻,摇头轻叹:“傻丫头,眼光太差了,以后有你后悔的。”
说完他推门进屋,小七摸摸额头,小声自语:“我才不傻呢。”
铜炉升白烟,银灯映佳人。
后院里,妙玄点着安神香,在西厢房配制珠粉,主室小厅,圆桌上摆放了一大堆布匹、首饰、脂粉、名贵药材之类的东西。公孙绿萼和谢云清挑拣着往六个木箱里分装。
“准备这些,是要给谁送礼吗?”李星月掀帘入内,随口提问。
“嗯。”
谢云清瞅他一眼,温柔道:“马上就是腊月了,给绿萼妹妹,奴家弟弟,还有公婆家各备了一份年礼。”
“二位娘子蕙质兰心,玲珑剔透,夫君能娶到你们,真是三生有幸啊。”
李星月有些浮夸的称赞一句,与二人一起挑选东西。
当初离开时,他并没有知会陆家,想用时间淡化亲情。但是裴令仪每年都会派人来送东西,而且因为一直见不到人,冒险来襄阳看过好几次。为了安抚她,风媱女扮男装,使用迷魂术才糊弄过去。
“骗了婆婆这么多回,今年总算不用再做戏了。”
东西装好,公孙绿萼和谢云清弯腰上锁,李星月盯着两人曼妙身姿,歹心暗起,眼神如火,悠悠道:“萼儿,云清,我饿了。”
谢云清心思灵敏,美目含羞瞪他一眼,公孙绿萼柔声道:“厨房有菜,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热热。”
李星月搞怪道:“馒头,大白馒头。”
谢云清低头看看,娇笑道:“那你去绿萼妹妹屋里吧,她那有。”
“谢姐姐厨艺精湛,蒸的馒头又白又大,小妹自愧不如,夫君去她屋里,定能饱餐一顿。”公孙绿萼性格含蓄,脸皮薄,但与谢云清相处久了,并不生分,忍着羞意开了个玩笑。
“既然二位娘子如此谦让,那咱们就打个赌吧,谁赢了听谁的。”
李星月拿出一枚铜钱,坏笑道:“要正要反?”
“正!”
谢云清随便选了一面,公孙绿萼被动选反,李星月用大拇指轻轻一弹,铜钱翻转起飞,去势用尽后落下。临近桌面时他伸手一拍,把铜钱盖住,谢云清和公孙绿萼不约而同的凑到桌前查看结果。
“哈哈,你们两个都输了。”
手掌挪开,铜钱竖着镶在桌板里,李星月得意一笑,嘿嘿道:“今晚我说了算。”
“你肯定耍了手段,这个不能作数。”
愿赌不服输,谢云清和公孙绿萼想要赖账,李星月哪能愿意。隔空点穴制住二人,一招落衣抱腰摔将她们扔到地毯上,接着一式红云罩顶,扯过棉被蒙头扔去。弹指灭掉屋内红烛,在黑暗中奸笑一声,缓步上前,准备狠狠教训她们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