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满布庄的人?”
一道清冽冷漠的声音响起,发疯的张夫人像被点了穴似的,整个人僵在原地。
围观人群也很疑惑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是谁。
一袭劲装紫袍,宽袖护腕,墨发高束,明明是武林侠士的装扮,整个人却又透着一股子邪气。
张夫人脖子咔嚓咔嚓转过来,一双老眼猝然瞪大。
她是见过黎王的,也就是年前路过王府门口,远远看到黎王回府。
他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身紫袍被鲜血染成暗色,肃杀之气拢在身周,当场就将她吓得跪地不起。
这会儿她如何认不出眼前之人!
完了!
张夫人腿一软直接趴在地上,若是换成其他贵人,她说不定还能展展贵妇仪态,诉说一番自己的冤屈,可这是黎王,他根本不会管你如何,一旦惹得他不高兴,手都不抬就能杀人!
“滚!”
张夫人还没求饶,朱宴已经冷冷吐出一个字。
张夫人面如死灰,哆嗦着身子向外爬,期望黎王能看在她这么听话的份上,饶她一命。
眼见自家夫人如此恐惧,家仆们惶惶不安的将她扶起来。
都是男子,也不好一直同自家夫人这般亲密接触,只能将全身瘫软的张夫人塞进喜轿,抬着她一溜烟消失不见。
围观人群或嘴角抽搐,或忍俊不禁。
朱宴冷淡的目光扫过墙头众人,胆子小的直接双腿一软滚下墙头。
胆大的也识趣地离开墙边。
众人俱是暗暗好奇,能让张家人如此惧怕,他到底是何人?
朱宴阴恻恻低下头,怀中的林酥酥早已扬起脑袋,杏眼张的溜圆,像只懵懂无知的猫。
“朱宴!”
瞥见是他,她眼中的迷茫一扫而空,惊喜的叫他。
朱宴大拇指狠狠按向食指,刺痛将他心底涌动的异样压下,他讥笑着推开林酥酥,又钳住她的下颌拉到自己跟前。
“你用禁蝶杀人了?”
看似是询问,可他的语气十分笃定。
林酥酥任他抬着下巴,双手环胸,眨巴着眼。
“是呀!就是那张公子!”
朱宴怔住,他以为林酥酥不会承认,这样他就可以揭穿她的虚伪面孔,嘲笑她的自以为是。
然而,她竟然如此厚颜无耻,一脸无辜的承认了!
“午时了,朱宴,你吃饭了没?”
林酥酥就着他的手,将脸凑近,好奇地盯着他询问。
眼前的林酥酥同那日土匪窝里满面鲜血的她重合在一起,明明手上沾满血腥,竟还能一脸纯然的同他闲话家常。
朱宴只感觉心头骤烫,火苗似乎顺着胸口灼烧到了手上,他被炙得一把放开了她的下颌。
为掩饰那一刹的狼狈,他面上的讽刺越加浓郁。
“林酥酥,你不是最不喜别人杀戮么?如今又是在做什么?”
林酥酥眉毛高挑,“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说的是不能滥杀无辜,没说不能杀人!似张公子那般的恶霸,死有余辜!”
朱宴一时语结,忡怔半响,恼怒道,“你分明就是专横跋扈!”
他满脸恼怒怫郁,语气里却透出一股子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