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晓雅点点头:“不好意思啊,不是有意的,但是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希望你能配合。”
而后她问:“婶子您可认识他。”
“我不认识。”杨家婶子摇摇头,“闺女,你拉扯一个外人过来干啥,有话你就说,我现在是真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了。”
“那真是奇怪了。”魏晓雅的声音依旧很大,足够屋里的人听见:“这人每天都来您家一趟,婶子竟然不知道?”
“这不可能吧,我没有见过他,这不是我们家亲戚。”
“婶子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可能是杨叔见的也不一定啊。”
“不可能。”杨家婶子径直打断魏晓雅:“他下了工回了家就是和我待在一块,什么时候见什么人我能不知道嘛。”
魏晓雅不辩驳而是顺着她的话说下去:“那可就更奇怪了,杨叔是什么时候背着您见他的呢。”
二人争执不下,那男生反倒不怕,依旧懒散得很,“哎美女,让他松开我行不行。看在你长得这么好看的份上,我保证不跑。”
梁辰忍不住警告他,“好好说话,把你嘴巴放干净。雅雅,你别听他的。”
魏晓雅盯着那人看了半晌,说:“你放开他吧。”
“雅雅?”梁辰不确认道。
“都到门口了,他还能去哪,真要怕被撞见,他也不会每天都来。”
梁辰听话地放开他,那男生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将帽衫的帽子拉了下来,露出那亮眼的红毛。
声控灯又灭了,他跺了跺脚,视线再次明亮起来。似乎是很不耐烦,只听他懒洋洋喊着:“杨景元,还不给老子出来,当什么缩头乌龟。刚见完老子别#%@在这装听不见。”
说完,没人应。
“你到底是谁啊。”杨家婶子终于意识到什么,面色僵硬。
可话音刚落那男生便粗鲁地一脚踹在了木门上,门栓上挂着锁,碰撞之下产生一阵响。
终于,从屋里慢慢吞吞走出来一个人。
正是街里传遍了的,欠工钱跑路的杨景元。
杨家婶子不可置信,歇斯底里:“杨景元,你今天不跟我交代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就跟你离婚!”
*
无异于大型修罗场了,在杨家婶子的坚持下,杨景元哪里还敢隐瞒,颤颤巍巍把事情交代了。
这红毛男生是他年少时候的风流债,当初孩子的母亲怀孕之后,杨景元还没和邻村谈好的对象结婚,但也已经在准备中了。
那对象也就是杨家婶子。
只是他年轻气盛喜欢玩儿,没办法对人女方负责,孩子生下来便找户人家送出去了。
杨景元爹妈去的早,老家没什么人,处理完孩子之后便谎称出去打工赚钱,等挣够了钱就回去娶她。
实际上,只是想借机和老家的女人断了联系,并和杨家婶子一起出来打拼。
他们选来选去最后还是在峪梨村定居结婚生存,杨景元也早就忘记那女人了。
可没想到的是,当年那女人在他走后把孩子又要了回来,傻傻地等他回来。
头一年不回来女人继续等,可一连两三年不回来,女人便知道这人回不来了。一个人把孩子带大,却在工地上班的时候不小心被机器压死了,只剩下孩子。
这孩子听家里的老人说自己是爹不要的孩子,还说她妈妈不检点,自女人去世之后过得狼心狗肺,生不如死,极不体面。
每天就是混日子,也没人供他上学。他不知从哪里打探到自己这个乌龟爹的下落,就找过来了。
每天跟着杨景元给他找事儿,把杨家整个人际关系家庭背景摸了个清清楚楚,还用自己威胁杨景元。
他无意间知道杨景元借着包工的名义,贪没一部分工钱,用更低的工资招收工人的事情,便把杨景元拿捏的死死的,并且开始几次三番给他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