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二姑的下怀,只见她表情夸张似乎是刚刚想起来似的,举着自己戴金戒指的手,颇难为情道,“哎还不是晓阳和他爸嘛,说什么穿戴银饰能排毒,就拉着我非要买一个,结果到最后说银的不好看,愣是换成金戒了。”
说完还有些遗憾似的,暗骂二人真是不知道怎么过日子,乱花钱。可明眼人都能听出来她声音里的欢愉。
魏晓雅发现妈妈李芳茹盯着那戒指一直看,眼中似乎也有些藏不住的羡慕。
魏晓雅特别理解,女人不管到哪个年纪都对这些没有什么抵抗力。尤其是妈妈这个年纪,生活在村子里本就朴素,被从城市繁华中回来的二姑这么一激,多少心里有点羡艳和不舒服。
妈妈李芳茹说:“二姐姐你这日子过得不错啊,晓阳真孝顺啊,二姐夫对你也好呢,晓雅他爸可没有这心思。”
魏晓雅在心里补充,不是没有这心思,而是没有这花花肠子。这段时间她明显的感觉到,他们这样的家庭平静安稳的过日子都已经很难了,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啊。
她不羡慕二姑的首饰,她只是怨恨自己为什么读了二十多年的书,还是没能让爸妈过上好日子。
魏魏晓雅不想再听二姑一直延续这个话题,便将王来友的案子提了出来。
显然想比二姑的首饰,妈妈李芳茹对那丢失的二十万有可能找回来更加上心。先前从杨景元那里争取回来的工钱保证了养鸡场正常运营,但并不足以让人心里踏实。
说白了这个家现在就是个空壳子,挣多少花多少,甚至进账跟不上支出,也正因此李芳茹一个女人总是想尽办法打零工补贴家用。
之前和爸爸魏彦山一样去干男工的活儿,每天却只能拿女工的工资。后来有些地方采摘金银花、或者做小娃娃,妈妈李芳茹的身影也从不缺席。
可以说她一个女人比家里男人干的还要多,还要辛苦,这一切行动的缘由皆是心里缺少的由金钱带来的安全感。
李芳茹迫不及待想知道具体情况,“那这是不是就跟杨景元那案子一样,后面等开庭就行了。”
魏晓雅解释:“现在是等法院审查通过决定受理案件,这事儿就可以按部就班了。我查过了,这个案子条条扣着法条,没什么问题的,而且王来友他们也有地产房产,到时候钱不够还不完,可以执行不动产。"
有了杨景元那件事情在先,李芳茹对自家闺女的话是百分百的信任,听她这么一说就好像吃下一颗定心丸,心里踏实多了。
“幸亏当初你爸没拦着,要真像当初你爸那怂样,咱们这钱就是白扔了。”
大姑打圆场,“彦山那是老实,他就是心眼小,有时候做事先想一百步,自己就把自己先吓死了,顾虑的多,说白了还是咱们没本事,雅雅虽然有时候耿直,但也有文化,这点谁也不能反驳。”
要说大姑过人之处在哪,魏晓雅肯定说是这张嘴办事的圆滑劲儿,若放到寻常人吵过架自此便不再亲密了,甚至有的连话都不讲了,但是大姑却不会这样,她惯会在与别人产生分歧之后,轻飘飘一句好听话便把之前的不愉快给翻篇儿。
饶是魏晓雅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说大姑是个会做人的,是个会做好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