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展自飞离去后,我将桌上的两包油纸包细细拆开,从中各分了四份。一份留着自己吃,一份给章台和胡三江送了去,一份留给奉六,还有一份……自然是拿给嫽常在的。
我将嫽常在的那包一点点包好,提着敲响了她的房门。
这次嫽常在没让我等太久,很快便应了门。
我揣着点心,小心推开厢房吱呀不休的破门,朝里面探去。
此时的嫽常在正端坐在桌案前,埋头不知在写些什么。
听见我进来,依旧是头也不抬:“来了?”
我浅‘嗯’一声,将手上的纸包缓缓退到她手边:“吃些吧。”
嫽常在用眼尾扫向纸包,片刻后又将目光收了回去,淡淡道:“这是你为了表达愧疚的赔礼?”
我一哽,不知该如何接话。
我们就这样互相沉默着。不知过了多久,嫽常在才停下手中书写的动作,将面前薄如蝉翼的宣纸小心叠成了一支小船,继而转交给我:“等你出去了,把这封信交给我爹爹。”
我无措垂眸,死死看向嫽常在许久未经修剪过的指甲上。
见我不动,嫽常在微微蹙眉:“你还真是不上道啊,依我看你这性子,还是老老实实活在白芷玉的脚边吧,别想着出宫了。”
我一点不觉嫽常在所言冒犯,甚至还有些直击心灵。
半晌,我长舒一口气,将纸船接了过来。
“谢谢。”
嫽常在不屑地挪开脸:“只要帮我把信送到,咱俩也算互不相欠了。”
我将信仔细收进怀里,抬眼道:“羊角蜜,记得吃。”
说完,我强压着心里翻涌而出的伤感,快步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