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樱和同学还有老师坐上了回去的客车。昨夜发生的事情，林雪樱还隐约记得一些。她记得自己的眼睛变成了红色，还长出了獠牙。虽然不知道她失去意识之后发生的事，但她现在已经不能算是人类了吧，即使现在眼睛已经变回了黑色，獠牙也消失了，也不能保证哪天她又会变成昨晚的样子。

现在的自己就像是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的定时炸弹，随时可能会伤到身边人。

客车停在了学校的广场，在此之前很多学生家里派来接他们的车已经在等候了，林雪樱三姐弟走向学校附近的公交车站，准备坐公交回天使馆。不过到最后他们还是坐上了雷纵海的便车，车上，林雪樱一直沉默，她现在脑子一团乱。

坐在副驾驶上的雷纵海，从后视镜里观察着林雪樱，昨夜发生的事他实际上也知晓。

昨夜——

夜寒影将失去知觉的林雪樱抱起，他的身后响起手枪上保险的声音，回过头，只见雷纵海持枪指着他背后心脏的位置。

“把她放下，离她远点。”雷纵海的眼神凌厉，“你休想伤她一根汗毛！”

听见雷纵海的话，夜寒影反唇讥笑，“呵，雷纵海，你的眼睛是摆设吗？你哪里看到我伤她了，反倒是我被她打伤！”夜寒影的身上可以说狼狈极了，不只是脖子上有被林雪樱的指甲划破的伤口，他的衣服上也有好几道被刮破的口子，砂砾粘在他的衣服上，肩膀上也有被林雪樱的指甲刺破的血洞。

林雪樱刚才跟夜寒影的打斗，雷纵海刚才也看到了，照理说，只是被咬伤没有接受初拥的话是不会变成血族的，可林雪樱刚刚的样子跟血族没有什么两样。

“雷纵海，你觉得你自己真的了解她吗？”

“我……”虽然这十年来他跟林雪樱有书信往来，但这十年里，林雪樱究竟经历过什么，雷纵海一概不知。

“你觉得这个丫头真的是人类吗？”夜寒影眼睛微眯看着用枪指着自己的雷纵海，“一个没接受过训练的普通人类对我的精神控制免疫以及那样灵活的身手，没接受过初拥的人类突然转化成血族，还有，刚刚她的脖子上出现了一个类似封印的符文印记。这样，你觉得她还是人类吗？”

夜寒影将林雪樱放在沙滩上，“我现在没闲心陪你玩，再见了。”林雪樱身上的疑点实在是太多了，他现在需要调查一番。

等夜寒影走后，雷纵海望着昏迷的林雪樱，心里也是疑惑不已。他这个在天使馆长大的青梅竹马真的，真的一开始就不是人类吗？

时间回到现在——

自己的手机上有微信的提示音，是林雪樱发来的，上面写着：“海，我想离开天使馆。也许我的请求很无理，但你能帮我在T大附近找个廉租房吗？我想尽快搬出去。”

还没等雷纵海回复，林雪樱又发来一条信息，“昨晚发生的事，我只有一些模糊的记忆。我现在已经不算是人类了吧，我不知道哪天我又会变成昨晚的样子，天使馆是我的家，馆长和天使馆的孩子们都是我的家人，我不想伤害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