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氏装作没听到，动了动身子继续喝着茶水。

程尧皱了皱眉，把视线转移到程老夫人身上，想让老夫人开口。

程老夫人心累，堂堂卫国公在自己府里也是这般没底气，难怪被苏氏拿捏的死死的，不过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得护着。

“既然尧儿还有要事，颜氏就先回自己的院子。”

“母亲，这要事我自然是听不得，也不敢听。”颜氏认真的看向程老夫人，“但是我这操心操肺的替大嫂安排这宴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这宴会砸了，也得给个交代吧！”

她颜氏可不是这么好打发的。

要不是苏氏，这场宴会她也能小小风光一下，没瞧着那些平日里不理会她的夫人，也照样压低身子朝她微笑寒暄。

要是今日这宴会顺利，她可得结交不少有权势地位的夫人。

将来自家女儿的亲事路子不就更加宽广一些，可惜现在都被人弄砸了，这与苏氏脱不开关系。

看向在卫国公身边扮柔弱的苏氏，颜氏露出志在必得的微笑，她就得亲眼看着苏氏在她面前不堪。

“给交代应该是制造这场事故的人，而不是尧儿。”

程老夫人有些生气，现在都不把她放眼里了。

“我可没说大哥什么，就是想知道大嫂怎么想的，毕竟现在风言风语传的到处都是，就连孩子都出来了，这不是让大哥脸上没光。”

颜氏挑衅的看着苏氏。

有本事就自己出来说话，躲着是什么意思。

“这事就不劳二弟妹操心，我自然会查清楚，你大嫂也不需要与你交代，二弟妹还是好好管教二弟吧！”他再怎么样也不会被这样的一妇人拿捏。

颜氏没了气焰，谁让自家男人不争气，成天就在女人堆里混，这才让自己处处受敌。

现在各个都拿这事来刺她。

颜氏失了面子，狠狠的瞪了一眼苏氏，气急败坏的走了。

“李嬷嬷。”

李嬷嬷意会向他们行了礼， 退了出去，守在门口。

“现在也没有外人了，苏氏就说说吧！”程老夫人放下佛珠，端着茶水喝了一口。

苏毓秀抬头看向程尧，眉心一皱，眼里泛着泪光，嘴角嗫喏着。

想开口，但有些难为情。

“母亲，这事就是有人蓄意制造的事故，意在往卫国公府泼脏水，让我们家宅不宁。”

程尧自然看出了苏毓秀的求助，抢先回答。

“脏水？家宅不宁？这话你让颜氏听听，看她信嘛！”老夫人也没想到自己儿子这脑子居然如此简单，都是被苏氏害的。

“苏氏，你要是不说，就在后院入口的那扇垂花门前跪着吧！”老夫人拿起佛珠转动着，微闭双眼，身子松懈下来往后一靠。

苏毓秀心中一悸，要是真的跪在那，颜氏和全府上下的下人都会怎么看她。

“我……”

程尧打断了苏氏接下来的话。

“母亲，毓秀身子不好，要跪还是儿子去跪。”说完就往外走去。

“去去去，让全府上下看看卫国公是多么的宠妻，为了一个给别人生过孩子的女人违逆生养自己的母亲。还为了这个女人把卫国公府的前程置之不顾，果真是一段佳话。”

程老夫人气急了把佛珠往前一砸，佛珠被砸的四分五裂，到处乱转。

被砸到的苏氏微微出声，程尧被这话吓得脊柱一麻，如坠冰窟。

僵硬的止住脚步，揽着苏毓秀转身，看着一切都知晓的老夫人。

“怎么不走了，去吧！”老夫人豪气的一挥手。

“不敢，母亲。”

程尧拉着苏毓秀跪在原地。

“呵！还以为你们胆子多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