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钱月初那一脸的伤痕红肿,昨晚必定是受了不少伤害,她还是决定先不计较了。
“就在这里睡就行。”傅君言又把她按回床上。
“这不是你的床?”
“嗯。”傅君言俯身帮她掖好被角,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低道,“借你睡一下,你别尿床就好。”
林竹唯霎时脸红到了耳脖子上,忍不住捶了他一拳:“你才尿床!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傅君言低笑着坐起来:“睡吧。我有事出去一趟。”
随后交代阿步照顾好林竹唯,便转身离去。
“傅郎。”钱月初羞羞答答地看着傅君言。没想到他会亲自过来钱府给她送膏药。
“好点了吗?”傅君言淡淡问。
“好多了。傅郎,你坐,这是我亲自酿的桃花酒,你尝一下。”钱月初满心欢喜,含羞带怯地看着他。
傅君言接过酒杯,放下来。上次与林竹唯喝醉,他心有余悸。
“嗯。”他应着,却是从袖袋里掏了一个玉佩放在桌子上。
钱月初一看,心下一惊,却还是努力保持着镇定。
她勉强笑笑:“傅郎,这是谁的呀?怎么了?”
“小蝶的东西,你总该认得。”
“傅郎,这是小蝶的?怎么会在你手上?”钱月初假装惊讶。
傅君言勾唇哼了一声,不打算再跟她装傻:“当初小蝶为了探知喻勺若螃蟹廯的事,不惜将手上这块玉佩交给丫鬟小织。月初,你还打算装傻吗?”
钱月初一颗心沉沉地往下坠。
月初!他叫她做月初,而不是初儿!
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厌恶令钱月初浑身发寒,惊慌不已。
“不,傅郎,你听我说,小蝶怎么做,我并不知道。”钱月初想抓住他的手,被傅君言抽了出来。
傅君言脸色深沉,只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钱月初害怕了,他想不到傅君言竟然会为了一个他厌恶的女人,特意跑到钱府问责。
“傅郎……”钱月初流着眼泪,哽咽道,“傅郎,我不知道你到底听到了什么。但是我发誓,我真的没有故意要害她。”
见傅君言不为所动,钱月初干脆把手袖撸起来,露出一条淡淡的刀痕。
“傅郎,你知道我的心意,为了你,哪怕付出生命都愿意,你又怎么能因为一件道听途说的事就厌恶于我呢?”
傅君言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这也是为什么他最终还是对林竹唯隐瞒这件事的原因。
始终是他亏欠了钱月初。
虽然他从不曾承诺过什么,但她的心意确实浓烈到他无法忽视。
“初儿。”他叹气,“我已经把那个丫鬟发卖了,再也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
他深深看她一眼,语气里有不容置喙的警告:“既然你说这事你不知道,那就是如此便罢。万望你以后管好你的人,下不为例。”
“傅郎,你放心,我一定会告诫小蝶。”
钱月初又伸手拉住他的手,见他没再挣开,心终于微微定下来,笑意盈盈道,“傅郎,留下来在我府上用晚膳可好?我让厨子给你做一些合胃口的。”
傅君言摇头:“我还有事,先回去了。你的伤要好好养着,这段时间就莫外出了,有空我再来看你。”
“傅郎……”钱月湖失望地娇叫。
傅君言抽出手来,转身便离开了,徒留钱月初一双充满爱意的双眸,望眼欲穿。
“小蝶,滚进来!”钱月初怒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