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增见状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忙追出院子想要问问千昕鹤要去何处,就撞上一袭红袍官服的严见斋,渐停下脚步,立在原地。
他恍然大悟。
陛下登临大宝,国泰民安,怎么可能会知法犯法启用罪臣,三年前文府之乱误杀懿德皇太子,想来是陛下有心要以牙还牙,事已至此,他也唯有束手就擒,无话可说。
“你不会下诏狱。”严见斋忽然道,摘下了头上的黑檐展翅帽,神色凛然,“下官奉王爷命令,将您从刑部转到大理寺受审。”
大理寺?!
刘增大惊失色,怀疑自己听错了,修改罪籍居然由刑部主审改为大理寺,说明了千昕鹤为了保下自己,从而和皇帝达成了某种不得已的交易,顿时心中一惊,“严大人,你本就赏罚分明,请将我移交刑部受审,我不愿做畏罪之徒,让王爷受到任何责难。”
刘增满腔热血,说话间也摘下头顶的正方巾,“本官心意已决,请严大人带路。”
严见斋忽而有些左右为难,愣了神,又想起来母亲在狱中凄凉模样。
他年少时断案公正,受诸公赏识,性子越发的冷漠无情,偶来夜深人静,公务闲事已罢,却会思念亡母,到底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却再也没有得到任何的答案。
“严大人,刘弥秋带到了。”
顾书亭忽然绑着一名小女子从书房外院子下走了进来,看样子不过十五六岁,着淡蓝色的牡丹花纹锦禙,她长得白皙怜人,眸子大大的,脸上却有无名怒火。
刘弥秋此时嘴上塞着一团帕子说不出声,不停的挣了挣腕上的捆麻绳,那两只翡翠玉镯不断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她性子傲,使了劲的要扭挣,一转眼就见到刘增,这才安分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