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姑娘想起这种事,实在是对不住了。”钱子越见姜半夏似乎不想再说,开口道。
姜半夏摇了摇头,“没事。”
两人聊着聊着,钱子越才明白,姜半夏不是不会聊天,恐怕只是不想聊罢了,此时的态度与刚见面时相比判若两人。
不知不觉他们就走到了姜半夏的药庐。
姜半夏推开虚掩着的木门,发出吱呀的一声。
钱子越一眼就看到里头躺着的一个人形,四肢绑着木板,裹着绷带,就连脸上也缠着厚厚一层白布。浑身上下最为醒目的就是他的一身黑衣。
钱子越突然理解之前他提到黑衣时,姜半夏脸上突然出现的笑意。
虽说能与钱子期重逢令他开心不已,而且钱子期看起来也是可怜凄惨又无助,但他还是忍不住觉得几分滑稽。
他忍着笑意开口:“子期?”
床上躺着的人原本闭着眼睛,听到钱子越的声音惊讶地睁开眼睛,模糊不清的叫道:“达锅(大哥)!”
钱子越看他想转头却动弹不得的样子,忍不住嘴角上扬,眯了眯眼睛。
“喂!还想要脖子就不要动!”这时姜半夏出声,声音里带着不耐烦。
而钱子期也听话的不再动作,似乎还透着一股心酸之感。
钱子越看向姜半夏,只见她一脸不快。
钱子越慢慢收起笑意,走到姜半夏身前,郑重地弯腰作揖:“多谢姜姑娘救我二弟性命,我……”
姜半夏见他还要说什么,直接开口打断:“钱大哥无需多谢,就当做报答当年钱老爷救我一家三人性命,认真算起来,我还欠你们两条命。再说要不是他拖着满身碎骨来到这里,我也救不了他。”
钱子越一想到钱子期浑身是伤,竟然还能走到这里,不免惊讶于钱子期的坚强,同时也是心疼万分。
钱子越决心一定要找出伤害钱子期的人,他将对凶手的愤怒之情压在心底。
再听到姜半夏提到双亲,他便问道:“姜太医呢?来此叨扰,总要先打声招呼。”
姜半夏到是没想到钱子越会问到这个,愣了愣:“我爹娘五年前已过世。”
她看钱子越满脸歉意,先行紧张起来:“钱大哥莫要在意,这件事也过去许久了。”
不过她的这些话并没有起到应有作用,只见钱子越看起来更是倍感歉意,姜半夏又不知该说些什么,索性开口道:“想必钱大哥有许多话想对你二弟说,我先去准备替换的药物了。”
钱子越看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笑了笑。从袖中拿出方才没吃的药丸,放入口中。顿感一阵清凉入喉,身上却升起暖意。
在商场中摸爬滚打太久,都不敢轻信他人了。
“子期,怎么样?”钱子越问道。
“嗯。”钱子期这次只以气音作答。
看他这样,钱子越也猜到了原因,就刚刚那一声大哥来看,恐怕钱子期现在不便说话,觉得丢脸了吧。
“我也先不问你之前发生了什么,等你好了再细细与我说。”
“嗯。”
“姜姑娘一直都对你如此吗?”钱子越一想到方才姜半夏的态度还是忍不住问道。
钱子期过了半晌才含糊应了一声,算是肯定。
“你可知道是为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