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像石头一样重击在了昭歌的心中。
果然,她所担忧的事发生了……
从那日传来急报,说元惊烈带去的人马被埋伏,唯有他一人逃出开始,她就隐约嗅到了不对劲。
只不过,前些日子,她不明白太皇太后想要干什么。
原来,是想要陷害他谋反!
“他不可能会谋反,这只不过是宇文家又一次招数重演罢了。”昭歌咬着牙。
魏停风脸色一变,“你别着急到口不择言了!这话被旁人听去,你几个脑袋够砍?”
“你又不会说出去。”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昭歌打量了他一眼,“你要是会的话,就不会提前来给我通风报信了。你来了,不就是想让我想想办法吗?你担心如愿会被连累,不是吗?”
“……”魏停风哂笑道:“我的确怕那倒霉丫头又给入了大狱,你和武安侯的关系众所周知,她又是你的表妹。”
“如愿在哪里?”
“我暂且把她藏起来了。”魏停风没有瞒着昭歌,继而,警惕地压低声音:“所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昭歌安心了些许,继续问:“朝中什么风向?”
“太皇太后震怒,一听这消息,便给武安侯扣上了乱臣贼子的罪名,要出兵讨伐。”
“至于朝堂中,陆续已经有大臣上奏,揭发武安侯曾在背地里口出狂言,贬低皇室,自称为天命之子……还诅咒过陛下与太皇太后。”
昭歌掐紧手心,冷笑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但同时,她亦在心底明白,她在街上都已经被百姓扔菜叶了,说明此事发酵的极快。
谁能想到,不过短短半日,曾经一心为国,鞠躬尽瘁的武安侯,竟已成了民间痛骂的狂悖之徒!
似乎所有人都认定了,元惊烈的确在青州谋反。
若他知道,该是多么的心寒。
魏停风见她迟迟不语,着急地道:“现在你就别说这些了,武安侯远在青州,自是无虞,你该想好自己保住你自己。”
“太皇太后,恐怕很快就会下令把你们软禁,你怎么打算?跑?”
昭歌抬眸,眼底冷冽:“现在跑,恐怕来不及了。”
果真,下一刻,外头传来一道男子不耐烦的声音。
“里面的人听着,接到百姓举报,说逆臣家眷就在这辆马车上,识相点,就滚出来!”
昭歌平静道:“看,来了。我不拖累你,你别下去。”
说罢,直接弯腰走出了马车。
魏停风想要挽留的手悬在空中,攥紧手心。
外头的人一看她主动出来了,自然不会再搜查马车,那为首的头领大手一挥,“行,算你识相,带走!”
一路被押送着到天牢,周遭聚集了一些围观的人,满口都是对她与元惊烈的唾骂。
昭歌习惯了坚强,索性充耳不闻,只是却很难不为元惊烈感到伤心。
他明明是那么赤胆忠心,自从监国后,满心都扑在政务上。百姓哪里不好了,他心急如焚。对贪官污吏,他铁拳手段。
连自己的先祖被陷害,一族湮灭,他都未曾想过推翻宇文氏皇族,而只是为族群洗刷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