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不哭不哭。”安哥儿哄。
乐姐太伤心了,根本停不下来。
“可以吃,可以吃的。”安哥儿忙说。
乐姐儿哭声一止:“啊?”
“橘子有皮皮的。”橘子这么新鲜,一看就知道是乐姐儿刚刚摔一跤给压烂的,安哥儿道:“压烂了,也可以吃里面的肉肉呀。”
乐姐儿不相信。
“你坐下,坐下,哥哥和你说。”乐姐儿还小,能坐能爬能站,但稳定性不好,安哥儿担心她摔倒,拉着她坐下。
乐姐儿一屁股坐到门口。
安哥儿跟着坐下来,拿过她手里的橘子,指着橘子皮:“看,这是皮皮,不能吃的。”
“啊。”乐姐儿认同。
安哥儿把橘子皮剥开,道:“皮皮剥开。”
“啊。”乐姐儿点头。
“肉肉还在吧?”
“啊啊。”
虽然乐姐儿只会啊啊啊,但姜元意、谢容玄和安哥儿都知道她的意思,有时候姜元意和谢容玄听不懂的,安哥儿也能听懂,他自然道:“肉肉烂了也没关系,可以吃的。”
“啊?”乐姐儿不相信。
安哥儿揪下一个软趴趴的橘子瓣,放到嘴里,品咂两下,道:“哇,好甜呀。”
乐姐儿睁大圆圆的眼睛。
安哥儿又揪下一个,送到乐姐儿嘴边。
乐姐儿立马咬进嘴里。
“可以吃吧?”安哥儿问。
“啊!”乐姐儿大大的眼睛里还含着两泡泪水,就已经开心地笑起来了,旋即想到还有一个烂橘子,连忙自老虎头包包里取出来,递给哥哥后,小嘴巴张着,表示要吃。
“不能吃了。”安哥儿道。
“啊!”乐姐儿不愿意了。
“你还小,吃多了,对身子不好。”安哥儿说明白。
“啊!”乐姐儿伸出小肉手,要抢回来烂橘子。
安哥儿严肃道:“会肚肚疼!”
“啊!”乐姐儿不怕疼。
安哥儿便道:“肚肚要是疼了,它就不喜欢你了,它就不愿意当你的肚肚了,你就没有肚肚啦!”
没有肚肚?
乐姐儿虽然穿得多,但依旧可以看到自己鼓鼓的肚子,她还挺喜欢自己的肚肚。
安哥儿继续道:“没有肚肚会丑丑的。”
“啊啊!”乐姐儿要美美的。
安哥儿劝道:“那不要多吃橘子喔,不多吃,就有肚肚。”
“啊!”乐姐儿答应了。
“妹妹真乖!”
乐姐儿嘻嘻笑。
安哥儿便将剩下的橘子给春梨吃,他望向乐姐儿的小肉手,嫌弃道:“咦惹,妹妹,你的手手好脏。”
乐姐儿指着安哥儿的小胖手:“啊!”
安哥儿低头看一眼自己的小胖手上,也是满满的橘子汁,她笑着道:“呀,哥哥的手手也好脏。”
乐姐儿立马咯咯地笑起来。
“走,我们洗手手去。”
“啊!”
安哥儿起身朝殿中走。
乐姐儿往地上一趴,噔噔地跟着哥哥爬进殿中。
安哥儿高兴地唤:“母亲,父亲。”
姜元意笑道:“水在那里,去洗吧。”她和谢容玄将兄妹二人的互动看在眼中,早已经备好了水。
“我给妹妹洗。”安哥儿道。
姜元意温声道:“妹妹同意就行。”
“妹妹,哥哥给你洗手手啊。”安哥儿低头道。
“啊。”乐姐儿爬到安哥儿身边,拽着他的衣裳站了起来。
安哥儿低头道:“你把哥哥的衣裳都拽脏啦。”
“啊。”
“不过没关系,反正衣裳都脏了,一会儿哥哥换干净的。”
“啊。”
安哥儿转头道:“母亲,妹妹同意我给她洗手手啦。”
“那你洗吧,注意点。”姜元意道。
春梨把水盆放到矮凳子上。
安哥儿和乐姐儿都可以够着,两个小家伙洗的乱七八糟,水渍都溅在了地上。
姜元意和谢容玄看着他们很快乐,都没有上前阻止,就让他们由着天性玩闹了一会儿,直到他们衣袖都湿了,姜元意担心他们受凉,才出声道:“手手已经洗白白了呀。”
“洗白白啦!”安哥儿道。
乐姐儿跟在后面啊啊叫。
“那换件干净衣裳,让母亲抱一抱啊。”姜元意满眼爱意道:“母亲想要抱抱了。”
“母亲抱我!”安哥儿开心道。
“好。”姜元意点头。
乐姐儿一听,着急地啊啊啊叫。
姜元意道:“乐姐儿若是也换身干净衣裳,母亲也抱抱。”
谢容玄插话进来:“父亲也抱。”
乐姐儿忙向春梨伸出小胳膊,要求换衣裳。
两个小家伙都换了干干净净的衣裳后,姜元意和谢容玄一人抱一个到软榻上玩耍,欢声笑语不断。
直到用晚饭。
安哥儿斯文用饭。
乐姐儿坐在自己的单人小饭桌前,埋头吃辅食。
姜元意笑着道:“都是爱吃的,省心。”
谢容玄点头。
夫妻两个便不管他们,边用饭边商量过年的事儿。
“你说今年在哪儿过除夕?”谢容玄问。
“母亲最近总是派人过来询问,安哥儿乐姐儿什么时候回景国公府住一住,她很想念他们。”
谢容玄道:“那我们就回景国公府过。”
“年底安哥儿的夫子要娶儿媳妇,安哥儿提前结束今年的学习,我们就提前回府,你若上朝不方便,暂时还住在永平殿里,等到——”
“我不,我就跟着你们娘仨。”谢容玄才不愿意一个人待。
姜元意道:“你早出晚归,会很辛苦。”
“那我也要日日见到你们娘仨。”谢容玄语气里带着撒娇。
真是……这男人……在外面一副冷面阎罗的样子,回到家中就是黏人精、撒娇怪、幼稚鬼,但姜元意就是喜欢得紧,她小声道:“那好吧。”
谢容玄在桌下用脚勾了勾她的腿。
姜元意瞪他,用口型问:“你做什么?”
“晚上早点睡。”
“……”
什么早点睡?
早不了一点!
夫妻两个红被翻浪到半夜才入睡。
谢容玄神清气爽地醒来,揉着姜元意纤细的腰肢,声音微哑地唤:“媳妇儿。”
姜元意缓缓睁开眼睛。
谢容玄道:“以后,你偶尔可以喝点酒。”
姜元意很少饮酒,是昨晚的点心里掺了酒,她吃的时候只觉得香,沐浴之后,便有些醺醺然,再和谢容玄亲吻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飘的,她不解地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