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们真的不回去了吗?”
提问的人是晏伯,此刻他正驾驶着直升机向东北方向疾驶。
机舱内,陈风、方芸、林佑正狼吞虎咽地吃着面包、熏肉。
“不是我们不回去,晏伯。而是我们没抓到那伙人,我们回去没法交代”林佑捶了捶自己的锁骨,“噎死我了,给我来口喝的”
啵!林佑从陈风嘴里拽出即将入口的水瓶猛灌,牛饮几大口后满足的打了一个通透的响嗝。
“晏伯,我们离冰城还有多远?”陈风问道。
“已经飞了一半了,剩下的路程我看看......还有1500公里”
噗!林佑听得差点一口水喷了出来。
“多少晏伯?你说多少公里?”
“少爷呀,我们从西海湖飞到东北,距离将近3100公里,几乎横跨一整个国家”晏伯憔悴地说,“我这老头子一刻没合眼,开到现在飞了一半路程,还剩下1500公里,已经是非常快速了”
“没说你,晏伯,别往心里去”林佑无奈的撇嘴,心说好家伙,要知道有这么远,他可得好好考虑考虑是否该开始这次行动计划。
虽然林佑感慨到山高路远,但是他嘴上还是安慰自己道:“我们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往前走了”
......
海月学园,校长办公室的走廊内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砰!的一声,校长室的大门被推开,血色玫瑰院院长萧红叶怒不可遏地闯入屋内。
“反了天了!月宫失窃的节骨眼上,他们三个竟敢擅自发动学园列车,还敢逃学不回!”萧红叶院长似乎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一顿火力输出,完全不管校长听不听得明白。
“淡定,红叶,这不是你的性格”鹿鸣温柔的看着这个强势院长,希望她平复一下心情。
也许是校长的话让萧红叶稍微宽心,她的语气终于没那么火爆,转而一副恨恨的语气说:“我就没见过这么难带的学生,成绩最差又最不听话,真是让人头疼,必须立刻、马上、赶紧让他们从红院走人!”
“你看,又急”鹿鸣说着皱眉,变了脸色。
“月宫里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车站发生的事情,我也都知道”鹿鸣说着示意萧红叶院长坐下,他自己则坐到萧院长对面。
“红叶,如果我说你的这三个学生不仅没有闯祸,反而还为学校立了大功,你怎么看?”
“什么?不可能的事”萧红叶嗤之以鼻。
鹿鸣听罢起身走到自己的桌案前,翻出一沓照片甩在萧红叶面前的茶几上。
萧红叶俯身查看,居然是昨夜外逃列车的现场照片,变形的车厢,破碎的车窗,湿漉漉沥着水的座位,还有散落一地的试剂小瓶,这些照片清清楚楚地将昨夜列车恐怖的遭遇记录了下来。
“这些小瓶......难道是?”萧红叶注意到照片中试剂小瓶的编号。
“没错,正是月宫失窃的血液存样,里面记录了海月学园几十年来每一个人员的血样,可以说这些东西就是全校所有师生的DNA档案。”
“所以昨晚启动列车企图逃离学园的并不是陈风他们,而是那个偷窃月宫血样的窃贼!”萧红叶醍醐灌顶,立刻明白了昨夜列车外逃事件的核心。
“非但不是陈风、林佑、方芸三人,反而你的学生们非常勇敢,他们果断地与窃贼展开搏斗,挽救了学园的血样。截至目前,只有一瓶血样还仍未找到。了不起啊,萧院长,这简直是奇迹。”
萧院长哑口无言,她万万没想到她眼中最看不上的陈风小队,竟然立了这么大的功劳。
明明没有战斗力,却进了她的红院;明明成绩吊车尾,却在期末考试名列前茅;明明是她最看不上的队伍,却在昨夜扞卫住了学校的秘藏。
“是我错了吗?”萧院长不由得苦笑。
“你怎么了?萧院长?”鹿鸣注意到萧院长脸色奇怪。
“没事......没事”萧院长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你干什么去?”鹿鸣急问。
“我去派人把这三个学生带回来”
“你坐好!”鹿鸣把萧院长按回座位,“你知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冰城!”
“冰城?冰雪地的东北方?我的天呐”萧红叶想到这三人可能会走远,却没想到会远在天边,“冰城离这西海湖足足有三千公里啊?”
“你忘了老林家的小子也在这个队伍里了吗?”鹿鸣说着微微摇头,“就在咱俩说话的功夫,怕是那个叫林佑的老林家的公子哥,已经开着自家直升机降落在冰城了”
“不,鹿鸣校长,这太危险了,让三个新生盲目地外出执行抓捕任务。”
“我可不认为你是这么心软的人,难道是因为这三个学生给你立了功?”
“我去把他们接回来”萧红叶说罢起身走到门口,道:“不,校长,你错了,不论这三个学生成绩如何,他们终归是我红院的学生,我绝不允许我的学生在没有看护的情况下置身险地,这太荒谬了!”
鹿鸣眼中露出赞许的目光,这份为人师表的责任心,不愧是他认可的血色玫瑰院院长!
“还是算了吧,红叶,你现在去已经是无用功,”鹿鸣仍然是一副接受事实的表情,“这三只孙猴子已经翻出了五指山,现在哪怕捅破了天,我们也阻止不了他们。我已经让当地的专员密切搜寻三人动向,一旦发现三人踪迹,立刻送回学校”
“可是......”萧红叶还想争辩什么,“他们还只是一年级新生,我担心专员人手不够”
“大可放宽心,萧院长”鹿鸣语气忽然变得认真,“我们在冰城的力量完全足够”
说着鹿鸣走到萧院长面前,拉着她的手,用手指在她掌心上画了一个“S”的符号。
“这是?我明白了”萧院长眼睛亮了。
......
伊丽莎白宫——内厅——实验室。
“进去!”一声厉喝,一老一少两个男人被五花大绑地推进实验室内。
“这里是哪里?”老人仰头打量着实验室内的一切,排列有序的实验舱像哨兵一样分列两侧,探头向里面望去,尽是鲜艳的血污。
“师父,这里面好像有人”年轻男人朝着一个舱内努嘴,老人走过去,发现里面有一具人形躯体,只不过被烧成了焦炭。
“师父,这里不对劲。”年轻男人急得拼命挣脱身上的绳索,然而只是一片徒劳,空让自己涨的满脸通红。
“稳住,阿准,我们静观其变”老人安慰徒弟不要乱了方寸。
“方玉师父,幸会幸会”,正在这时,两人头顶的喇叭内传来一个男人沙哑冷漠的声音:“初次见面,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没错,这位被五花大绑捆住的老人,就是失踪已久的北方武术协会主席方玉先生,那位年轻的徒弟,就是他的唯一弟子阿准。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方玉注意到天花板角落里有一个摄像头,于是冲着它厉声叫道。
“在下银先生,这里是我的实验室”
果然......方玉环顾四下,这一个个恐怖的实验舱论证了男人的话。
“银先生,我们无冤无仇,为何要绑架我们师徒二人?”方玉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方玉先生,我们素不相识,本来应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是谁让我选中了你们,正如古语有云‘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们若是好好配合,我愿意用平和的手段与你们相处。”
方玉听罢便知幕后的男人是个彻底的冷血动物,便无话可说,然而徒弟阿准却破口大骂:“混蛋!你随意把我们绑架到这里,这是犯法行为!”
哼......男人听罢传来一阵冷哼。
随即大门打开,四个身穿制服的魁梧手下闯入实验室内,两两一队把方玉师徒制伏住。